局面僵持不下,李佑又掏出卷物事,高举着叫道:“朝廷诏书在此!命本官协理巡抚衙门河务,谁敢造次!”
这确实是个诏书……太后她老人家赌气叫李佑在汛期去协理河务吃苦头,代行皇权圣母当然出口成宪,下旨就有诏书送达。但它也仅仅只是个诏书,并没有赐予李佑钦差身份。
王知州和海公公很明白,这种诏书算个屁啊,和普通公文没啥区别。
但是周围百姓对官场事情懵懵懂懂,议论道:“李大人好厉害,原来是皇上派来泗州。”
别说百姓,州衙胥吏也有点发糊涂,瞧李大人自信样子,莫非有什门道?他真要奉密旨,自己不就成抗旨?
是朝廷命官,与你样品级,李佑你敢逾越规矩!”
王知州如此说并不错,大明臣子从品到九品都是朝廷命官,个*员在没有朝廷授权时,是不可擅自抓捕另个*员,哪怕以高官抓小官都不可以。即使是宰辅大学士,也不可能下这样道命令——去,将某某知县抓起来!
般情况下,只有受命钦差可以如此便宜行事,当然大明督抚也是借用钦差体制,在这方面有些特权。还有就是按察使司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也可以临时软禁底层*员。
但李佑这个六品非钦差身份去抓捕另个六品正印官,若在平常,说出去就骇人听闻。
李大人亲兵们紧紧围上来,从盱眙借二十个弓兵也凑上前来。王知州那边也有随从衙役之类护驾,双方剑拔弩张。
当即李佑这边气势占上风。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李大人顺势再次下令道:“左右拿下泗州知州!谁敢抗命,格杀勿论!”
扬州守备司带来亲兵齐齐亮出钢刀逼上去,州衙胥役手里大都是棍棒铁尺,有兵刃很少,终是不敢与精兵相抗,便畏惧退缩。
“李佑你擅捕命官,不怕获罪!”王知州被架住后凄厉地叫道。
李佑狠狠道:“祖陵危难之际,事当从权,其后本官自会向朝廷请罪!不劳你费心!”
他心里已经认定,溃堤就是人为。只要排除干扰查出真相救下祖陵,成就泼天大功,朝廷好意思为这点紧急时刻从权之举追究他?就算追究,也是过不抵功,最多不要功劳,总比傻看溃堤无所作为强。
大堤上民役河工见官老爷们起内讧,纷纷围观看热闹。
祖陵守陵太监海公公强自镇静,见李佑这边武力更强,真担心年轻人在溃堤局面下失去理智,丧心病狂地把王知州抓起来。便上前劝道:“李大人虽然心焦,但不可过火……”
李佑挥手,“地方上事情,请海公公暂避!”
当即有几个亲兵上前,把海公公拦在圈外。
这李佑如此疯狂,真是太监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海公公心中暗悔,早知道就将护陵卫带上百八十个过来,看谁还敢在这里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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