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把总瞅
瞅前方，苦笑道：“李镇抚此人，远观之很不错，离
近些，便觉荆棘刺手，可再近些，又感到此人还是很好。左右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哪。”
张把总经验短浅，参不透吴前辈话中意思。此时高邮营中
个胡姓哨长凑到上司面前，笑道：“两位总爷，人人皆知佛道修行修心，李镇抚这般官场高人又何尝不修心？”
张把总对吴先函介绍道：“此乃
营中哨长，读过几本书，平日常见乱掉书袋议论是非，不愧是姓胡，就爱胡说八道。”
吴把总笑道：“有点意思，你继续说。”
胡哨长乃是张把总亲信兼半个好友，便没什
顾忌地开口乱说通。
吴把总很诚实地答道：“县中百姓皆道镇抚为官清正，勇于任事，造福方。”
“告诉她本官有多少牌匾和万民伞！”
“牌匾六个，万民伞把。”
李佑便转头对杜二小姐质问道：“你个小小女娘评语和江都县数十万黎庶评语，谁更对？”
又对吴把总喝道：“继续告诉她，兵营中如何看待本官！”
过，疑似是杜府二小姐。也不知道杜正简到底是想把她嫁给“朱公子”，还是那位李佑只看过眼便懒得再看第二眼大小姐。
旁边中年妇人惶惶然捂住二小姐嘴，又把她按回人堆里。
李大人不是没被骂过，那些御史骂起他来比“坏人”可狠多，早就练成脸面上不动如山防弹功夫。
*邪、国贼、佞臣什都当耳旁风，还真没有人对他说“你是坏人”。
面对杜小娘子倔强而又纯真指责，不知为何却将自从官场得意后，直掩埋于心底最深处，从不轻易示人弱冠少年本性激发出来。
“李
吴先函继续如实答道：“自然是士卒归心！”
李佑再次对杜二小姐质问道：“你个小小女娘评语和上千士卒军心，谁更对？”
杜小娘子闺阁弱质，哪里见过这阵仗，豆大眼泪不停地掉出来，嘴里还念叨：“父亲对你很好啊，你却那样对们……”
李佑当即驳斥道：“笑话！谁对你好，你对他好，你就是好人？你父亲对好，就该对他好？那是你们自己厢情愿！”
完成使命吴把总又悄悄地退回去。那高邮陆营张把总乃是武官世家，年纪轻轻不到三十便任把总，便对老前辈请教道：“李镇抚为人究竟是善是恶？从今夜行事来看，观他心性冷漠，又兼心思奇诡，叫人有不寒而栗之感。”
闲着也是闲着，李佑策马几步更靠近大车，在车妇女惊恐中，指着杜二小姐高声道：“你父亲贩运私盐、横行乡里，草菅人命，是不是罪大恶极！本官捉拿归案，是不是替天行道！而你是不是助纣为虐！说！”
杜小娘子被李大人居高临下咄咄逼人吓得泫然欲泣，小嘴紧紧闭上。
李佑扭头大喝道：“吴先函！过来！”
吴把总便小跑到李佑马头前听吩咐。
“告诉她，江都县百姓如何议论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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