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泄露出去被嫌犯逃匿还是小事,大不徒劳无功,但真要惹得人心惶惶出点乱子就是麻烦。要知道,那帮盐商多有同乡同宗,常常同气连枝,这次如此
时满衙震动,胥吏皆惊疑不定,不晓得县尊忽然聚集精壮人马作甚?按着往年经验,莫非是什地方发现盐枭,县尊要大家去查禁捉拿……需如此大规模出动应对盐贩子,武力定然不凡,这去是要玩命哪。
被点到不明白,其他人也好奇,都聚集在大堂周边围观。
底下猜测时,李佑缓步踱出大堂,立在月台上。全场便安静下来,听从号令。
“前任江知县之事,本县终于有所查明,有七名嫌犯合伙行事盗窃官银!现仍有六人未曾到案受审,今日便差遣尔等分头捉拿!”
若有典史,那就该典史上前道“请大老爷示下”。怎奈目前江都县典史空缺,李佑只得很没排场地继续说道:“六人皆为城中纲商!第队,捉拿王淳!第二队,捉拿刘重选!第三队,捉拿周恒!第四队,捉拿邬钰!第五队,捉拿姚士铨!第六队,捉拿孙开鼎!户籍册页上有住处,尔等各自去户房领取,务必奋力!”
在隐隐作痛,心下畏惧如实答道:“找六位同乡借。”
“都是盐商?”李县尊继续盘问。
“是,共借五千两。”
果然如此,扬州盐商百分之八十都是徽州人,彼此之间互相帮衬也是常有事情。李佑又问道:“这笔款子不小,拿来运盐时你们如何约定?”
邱立愈加糊涂,但这也没什不可说,这年头合伙运营、对半分利是很常见生意经,比如东家出钱、伙计出力,年底盘点后利润各取半做法。所以邱大官人还是如实答道:“在下出窝本,他们出银子,合伙运盐,其利各半。”
听到命令,当即满场静不下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纲商就是在册盐商,虽然县尊念出六人中没有八大巨头如金百万那个档次人物,但口气抓六个盐商,仍是近年少有大事件,估计顷刻之间就要轰动全城。可事前没有任何征兆,这其中吊诡真是晦暗不明。
刑名师爷崔真非立在旁十分忧虑,抓捕之法怎能是这样?那些有钱盐商彼此根缠枝绕,耳目灵通,说不定县衙里就有很多内线。所以想去抓人,必须要暗中布置,突然袭击才能得手。
或者只派个差役持票上门传唤就可以,被传人只要不想造反,都得想办法应付应付。
哪有如此大张旗鼓、唯恐天下不知道理?
“哦?本官也常听说合伙法子,你们这就算是合伙?”
“确实是合伙。”邱立老老实实道。
李大人看看值堂书吏和崔师爷,点点头道:“是合伙,那便叫他画押罢”
如果邱大官人此时抬起头,就会发现县尊嘴角闪过抹诡异笑意,刑名师爷也忍俊不禁。
次日清晨,李县尊敲鼓升堂大点兵!按着花名册,将三班衙役连带帮役点百来人,汇聚在大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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