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看中当然不是你人品,其实才干也不是最重要。最看重,是你那上达天听能力,无论是慈圣宫还是文华殿。办这种案子,其他都好说,但没有这项能力是万万不可。”
说还是挺有道理,没想到他看还挺透彻,李佑叹道。天下卖直求名*员多,但这老大人虽然品级般般,快五十岁还是四品,但能脱颖而出创出名号,果然是有几把刷子。堪称是迂而不傻,腐而不呆哪。
照这样看,去年若不是石大人不熟悉江南民风,外加心里轻视自己,而自己又占有苏州府主场之利,不然还真不定斗得过石大人。
想至此,李佑便开诚布公道:“去年六监生案子,疑点甚多。但觉得无论是前祭酒费大人还是前司业李大人,都是文人风骨,或许有私心杂念,但未必有这个手段去杀人灭口。或者说无论是谁做事情,定会通过监中这些小官吏卒之流,板子就着落在这些人身上,敢请石祭酒下令封闭国子监,任何人不许出。所有与监生有过接触官吏,除去五经博士之类学官,七品以下杂官吏卒全部先行看住!”
“这可以,但你打算怎样查?”
司千户。
先要找办公地点。国子监中别不多,号舍房间绝对是足够,大约有两三千间,很多都是空。
但李大人对狭窄号舍显然不满意。他率领手下绕过前面,径自到国子监中掌管纪律部门绳愆厅。声令下,突然将绳愆厅里从监丞到吏卒共计七人起逮捕起来,丢进那为关监生禁闭而特设监牢里。
随后便大摇大摆鸠占鹊巢,将绳愆厅设为他们办公地点。反正懿旨在手,谁也奈何不得他。
安顿好之后,李佑便去前面彝伦堂拜访国子监正堂官石祭酒石大人。
李佑杀气腾腾道:“有嫌疑得人犯,有官身先行禁足不得出屋。没有官身押至牢中,每日清晨抽签,抽到就上堂打板子,不招就打到招为止!每人都招遍,无论是不是屈打成招,本官就不信找不出点线索。”
如今李大人也是有身份人,虽然对石大人心有不满,但当面辱骂这类不体面事情倒不会做。只是按捺不住讽刺道:“明知本官不愿沾惹此事,但石大人太过于强人所难罢?这是君子所为?竟然还对太后死谏……”
石祭酒对着天空拱拱手道:“此言谬矣!人臣理当为君上分忧,岂有……”
李佑急忙叫道:“停!也不是与你来说这些,只是提醒国子监诸君做好准备。本官也不是善与之辈,只怕这几日监中要不得安宁。”
石祭酒点头道:“非常之时当有非常手段,李大人你便是个有非常手段人,这点老夫还是看得清楚。”
李佑感觉怪怪,他这是真心褒扬个曾经害他丢脸辞官小人?忍不住问道:“朝中人才济济,你为何定要推荐本官趟这摊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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