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河南道监察御史王启年被免职,却厚颜无耻地不肯辞官,日日在这里聒噪,烦得很。李中书你引发出事情,不能甩手不管啊。”
原来王启年因为程家案子玩忽职守
故而李佑去献丑,大大咧咧对许尚书说,带个九品官来请你照顾照顾。既是示意亲近,又是试探。
如果许天官客客气气,那李佑心里就要持续打小鼓。但挨通训示,反倒是不见外表示,让李佑先略略安心。
这未必处处可行方法不见得有多准确,但起码能表露出些征兆,至少说明许尚书还没有产生太恶劣想法。即便有点异样心思,那也是处在可以挽回程度。
李佑又领着七上八下王实原路返回,直闯入文选司后堂左郎中这儿。
这年头李中书地势真不同。掌握铨政实权从不轻易给人颜色左郎中见李佑,站立拱手对拜。政务程序中,尚书只负责签押盖章,但他这种司官负责具体往来,则要与内廷直接打交道,说不定也有求到李佑时候。
大人小心肝扑通扑通狠狠跳几下——往常天官大人从来不会还礼!
话说王实留在门外,不消片刻,听见里头传来厉声呵斥:“官爵乃国家公器,岂能许你私人滥用!铨选之事,文选左部郎自会秉公拟定,无复与本官言!”
想象着天官大人疾言厉色样子,王实很惴惴不安。这是砸锅罢……难道请李佑帮忙通关节是个错误?在虚江很机灵个人,到京城怎如此莽撞。莫非京师风水真可以改变人性?
转眼却见李大人兴高采烈地出来……
“妥!走,去文选司。”李佑施施然道。
李佑指着王实道:“此乃之故旧,原虚江县主簿,本月选官烦请左部郎看顾二,方才去尚书老大人那里点过。”
左郎中故作不悦道:“些许小事,何用惊动老大人,李中书未免太小看本官。”
“替人求官问职这种事,是首次为之,心中无底,不被老大人斥责顿放不下心,最后还得来求到你。能升个八品就给个八品,不能就选个税关、盐运活计,最好还在江南。”
左郎中满口答应,却提出桩事道:“自应你,但李中书也该替本官排忧解难。”
“何事?”
以王实见识,确看不懂其中门道,带有几分怀疑之色不肯和李佑起走。
李佑嘿嘿笑道:“在虚江时,本官也没少叫陈知县责骂处罚。”
这话勾起王前主簿回忆,那个曾经李典史李巡检也是时常被陈知县训斥甚至罚到文钱俸禄也没领过,便隐隐有些明悟。
李佑心思确实不止于此,他再怎不懂事也不会犯傻到领着九品芝麻官来打扰许尚书,只不过借着这个机会装疯卖傻来。
要知道,在微妙时刻适当去献丑也是种表达亲近姿态。可以这样想,李中书为何从不在前三位大学士们面前卖丑?相信以许尚书政治智慧,能够领会得到李大人含而不露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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