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乐无奈苦笑道:“李大人误会!在下绝无恶意,请听在下细细道来。”
李佑冷哼声,示意秦司乐继续说。
原来秦司乐这个外甥女名唤程赛玉,出身直隶富户,本来家中日子安稳富足。但她父亲程老爹也就是秦司乐妹夫,不知道犯什糊涂,见别人当盐商赚大钱,也起这个心思。
但要知道,以国朝制度,天下盐商分为十纲,基本都是固定,从头到尾垄断经营,其他不在官方名单里不许从事官盐贩卖。程老爹想作盐商,便只好花些银子,从别人手里买回个盐商名额顶替,同时还收人家手里千多引盐引。
可叹程老爹只看到盐业,bao利,却不晓得这里头水深到无法想象,全天下比这还清白地方真不多。
探性地指挥手下继续将轿子向外抬,却见李大人对此毫无反应。
于是中年头领边猜测道莫非李中书不愿意管闲事?边飞也似带着手下抬着轿子跑路,省得李中书变心思惹上纠纷。
秦司乐望着自家外甥女被强拉走,简直欲哭无泪,不明白这李佑是个什想法,连连跌足抱怨道:“李大人你这是……她那里有彭阁老罪证!”
李佑意味深长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此事确实是赶巧……”
别不说,盐引不过是个凭证,盐商拿到盐引后还需要去指定盐场支盐,叫做守支。若支不到盐,那还赚什钱?关系不过硬,守得全家破产也等不到你支盐,甚至有守祖孙三代还支不到盐。
程老爹手里这几乎倾家荡产花数千两收来千多盐引,表面占便宜,当前引官价七两,正常下来拢共需要万把两银子。但指定在长芦盐场支盐,那可是个凶地。
长芦盐场在北直隶渤海之滨,距离京师近在咫尺,所以你懂得。凡是各种权贵通过各种途径讨来盐引,都
李佑毫不客气地打断秦司乐,插言道:“委实巧合,巧得叫本官不敢相信。”
别忘,李大人秉性多疑,虽然在大人物和友人面前隐藏得很好,但对于小人物,他从来不屑于掩盖自己喜欢疑神疑鬼和有罪推定。在苏州当段时间断案官,更是助长他这个毛病。譬如今天秦司乐就让他感到很可疑……
秦司乐闻言呆,“大人何出此言?”
李佑连连冷笑道:“本官此时需要有彭阁老罪名,恰好你就主动示好说有,简直是腹中空空时天上掉肉饼子,叫人惊喜交加得很哪,太巧,太巧!可本官向来不敢相信平白送来好运气,也从来不信世间有如此巧合。说实话,本官也曾给别人送过些好运气,可惜那些好运气都是带着砒霜。敢问阁下,你凭什敢为协助本官而得罪阁老?”
说着李佑指门外,继续道:“恰好在她身上,恰好又是本官见过,恰好还是你外甥女,恰好今天又遇到抢人。要什有什,可以写本传奇词话。连串不停巧合,这得是烧多少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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