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李佑口吴语,又看他少年风流,太后忽地回忆起幼年在苏州居住时旧事,也下意识以吴语问起李佑道:“多年不回乡,荷花荡人尚多否?”
别人不清楚太后谈是什,李佑却是明白。国朝苏州府习俗特有荷花节极盛,每年六月二十四日士女出游看荷花,热闹非凡,般说荷花荡位于城东葑门外,太后显然是问这些。
李佑便答道:“近年世人多移至城西虎阜或者石湖,葑门外游人却是见少。”
“家世居城东,犹记得当年岁岁与父兄租船,出葑门游荷花荡。佳节胜景难以忘怀,若就此衰微便可惜。”
“人迹少,景却更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也不失为美事。”李佑巧言接话。
,发现此时殿外剩有些凤冠霞帔朝服俱全命妇,还有她们随身侍女,同样等待觐见入贺。
话说今天在京四品以上命妇们都得赶到慈圣宫,然后分批进殿贺寿。此时李佑所见这些,大概是最后批。
李佑根基浅,交际范围也有限,没见过什诰命贵妇。但他好奇地向人群扫几眼,便再也没兴趣看。这帮贵妇大都四五十或者以上年纪,相貌平平居多,又老态龙钟真没什好看。
他想想也是,妻随夫贵,品级也随夫。般情况下丈夫中皇榜做到四品以上,怎也得四五十年纪,如他自己这般少年得志毕竟是少数。而当妻子年纪也不会差太多,跟着夫君能熬到岁数才有诰命夫人当。
等最后批命妇进去,再礼毕出来时,终于传唤李佑进殿。
听他言语风雅有趣,慈圣太后便继续与李佑说起家乡闲话。
李佑今年刚在苏州府当过推官,交游也算多,各种杂七杂八新鲜事晓得不少,相貌讨喜嘴皮子也算利落。遇到个忽然产生乡思太后,真真是对症下药。
殿中其他人大都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太后平易近人地与李佑拉家常,丝也插不上嘴。包括太后两个亲兄长,他们都在京二十多年,哪里知道苏州府近况怎样?那钱皇商若在此也能凑趣,可惜他有身份没品级,能上家宴但入不今天
殿中皇太后高居宝座,最近处却是天子和归德长公主儿女左右侍候,然后才是内监宫娥。殿里两旁还陪着数十人,估计都是勋贵近亲之流,什林驸马朱放鹤都在这堆人里。
大家神态轻松,并不是本正经肃穆模样,甚至还有交头接耳闲聊。此刻正式仪礼大都完成,只等着中午宴仪,算是放松时刻。
李佑没敢多看,趋步上前拜四叩地行礼,同时不忘学习先进经验,口中辅以苏州话颂圣。
听李佑满嘴方言,立在太后右手边长公主便知道他是跟自己有样学样,心里暗骂句,“真滑头。”
慈圣皇太后大约四十年纪,体态雍容,面如满月,望之可亲。她细看李佑虽然穿扮简素,但长身玉立,挺秀俊逸,很是入眼。对左右笑道:“好出色少年男儿,堪为苏州人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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