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估计是袁阁老已经把他划入许尚书党,又看他居于可以钳制阁臣中书之位,不当眼中钉也是肉中刺。
此刻殿中没有人再站出来,都在冷眼旁观这缥缈不可预料事态如何发展,各有各顾虑,各怀各心思。
就连那对李佑有几分亲近感东阁大学士杨阁老,也担心惹上嫌疑,暂且作壁上观。李佑分票职务太敏感,特别是对于诸大学士更是敏感。众目睽睽之下,他要出面帮腔后惹出个拉拢结党风评就不好听。
李佑知道自己江湖地位与阁老差太远,完全不对等。在话语权上他连御史都不如,更没法与阁老抗辩。便拿眼神去求助朱部郎,这皇亲地势超然,适合出来打圆场。
朱放鹤先生接到李大人求救信号,便心中苦笑。数年来,到这种时候,总是有人来瞄他,几乎让他成救火专家。不然朱部郎为人仗义、号称朝堂及时雨名声怎风传起来?
佑还在发呆中,便有位不认识御史出列,大声道:“为人君者岂可轻佻无礼,驱近臣如奴仆?若尽丧臣民之心,何以君天下!”
天子正在兴奋中便被浇头冷水,也觉察到自己言行不妥当被捉痛脚,无奈地捂捂脸,连声说:“知道,知道。”
李佑微微安心,却见四个大学士之袁阁老出列,对那御史斥道:“君上有过当谏之。但你危言耸听、夸大其词、巧言为饰,是何居心,置君上于何地?还敢咆哮君前,成何体统?看你应当自请责罚,以正视听!”
盆冷水之后,现在又阵暖流涌进天子心头,这袁先生不愧是父亲嘉许过人物,很是体贴人,知道当这皇帝不容易。
这御史真不曾料到袁阁老跳出来喷他,愣愣,之后却没敢与阁老争锋。
“诸位听在下言,不必使气……”
朱部郎话才说半截,礼部金尚书出列对他道:“朝政中枢大事,个外朝员外郎有何可以置喙,速归班列!不要让人笑话礼部不知礼。”
别人话可以不听,但朱部郎毕竟是挂在礼部为官,金尚书身为礼部坐堂尚书,正
出接着出,个接着个,再迟钝人也发现殿内局面波诡云谲,怎演变成这样?
袁阁老压制住御史,当即口水又喷向李佑,讽刺道:“今日千岁有言在先,求去何必挟君。你大可上疏乞休,恭候圣裁,老夫是不吝于为你拟票!”
李佑心下恼火,他又不是真想走人,无奈托词而已。瞎子都看得出来,大家都懂这个规矩。你袁阁老还说这种要逼着弄假成真话是什道理?果然是传闻中那般苛刻没人性。
感受到袁阁老浓浓敌意,李佑忽然想起在虚江县时,袁阁老女婿马巡按与陈知县不对头往事。
当时黄师爷很隐晦地暗示,马巡按和陈知县不对付,根子在于上头不对付,这显然就说许尚书和袁阁老之间。就从他入京所见所闻,仅从对待天子心态来看,这两人果然不像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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