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六个可是前天诣阙上
其实诣阙联名上书人数本该是九个,但有三个因故没去,实际最终就是血书上这六个人名,现已被押在国子监中等候处理。
而这血书,便被六监生委托另外三个同道找机会转交给监察官,结果云山雾罩地落到冒牌货李佑手中,不得不说主角光环太强大。
李佑叹口气,从血书内容看,诣阙之事内情颇为复杂,仅仅分析这六监生为何早不揭发偏偏这时候出来检举就够使人猜破头。
怎处理血书,他先想到是彻底销毁,但再想就否定这个主意,今天众目睽睽,自己想靠销毁掉撇清没用。
还是明日尽快将这个东西交出去,别留在自己手中,李佑心道。又生怕引火上身,偷偷找点封泥将血书封住,伪造番就装做自己从未打开过。
好位置先照顾。按不成文规则,非翰林不入内阁,非翰林不能当吏部、礼部尚书。
李佑第次见到个活翰林,感慨完后却产生些疑问,“看费祭酒年岁似乎也不小……”
李司业叹道:“费大人已经作十年祭酒。”
顿时费祭酒在李佑心里从天上落到地下,看来这是个混不咋地翰林。因为翰林院是五品衙门,而国子监祭酒恰恰是四品职位,而且是比较清正官职,所以国子监在传统上是翰林官升级跳板。翰林们常常在国子监祭酒位置过渡下,便直升侍郎或者寺卿。
费翰林在国子监祭酒位置上坐十年……这堪称是最失败翰林。对别人来说,做到四品算是很成功,但对于翰林,最后混到个没实权四品就太差劲,哪怕外放当个参政也比这强得多。
夜无话,次日,李佑出门办事,需要去礼部和都察院。礼部在紫禁城南方,上辈子天安门广场边上,紧挨着号称国门正阳门,距离会馆只有三四里。而都察院比较远,在京城西边,路上经过礼部。
所以他决定,先去礼部登名,再去都察院交血书。
出门没半个时辰,李佑进礼部衙门,又到外堂上,有几个小吏高谈阔论在兴头上,没顾得上拿正眼去瞧李佑这个陌生人。
“尔等听到消息没有?国子监昨夜死人,六个监生!”
“这可不是小事情……”
又和李司业扯几句,见对方确实不应邀,李佑只好回公馆。换便服时,他忽然发现,那叠监生禀文还在袖子中。这是监生误以为他是御史才拦路呈上。
李佑按捺不住自己好奇心,将禀文展开看。
入目处文头便是几行血淋淋大字,吓李佑跳——“愚生江公亮、解允中、王唐、郑庸、陆迈、蔡望之泣血伏叩于阙下”。
这六个人就是诣阙要太后还政监生,敢情这是他们写血书。李佑心情随之沉重起来,默默看完后,感到自己莫名其妙接个烫手山芋,运气有点差。
禀文内容很简单,诣阙六人指认他们是由费祭酒为邀功幸进指使……并委托同窗三人转呈血书于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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