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镇抚民变,向是大功,今年考计少不得浓墨重彩笔,下官先给沈大人道喜。”李佑由衷地
当务之急不是查明真相,而是壮士断腕,快刀斩乱麻。所以高先生劝说石参政辞掉监临官位置,算是自扇耳光也得认。
考场可不比其他地方,乃是国朝官僚体制根基所在,即使明天只是个院试。惹出乱子后朝廷追究下来,按照官场追责惯例,首先不遵循旧例石大参先跑不掉,即使他有万个道理。
做官不循规蹈矩有时不见得是坏事,但要因为不循规蹈矩出什坏事,那那个不循规蹈矩人肯定要坏事。
想推迟考试躲过这阵子风口浪尖,更是不可能,考试时间是已经锁在贡院里主考官定下,监临官无权推迟。如果违背内外帘官不得交通规矩,主动去和主考官沟通推迟考试,那惹起舞弊嫌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所以为今之计,无论石大人日后有何打算,不管是为他自己前途还是稳定大局,目前必须立刻辞掉监临官位子。要知道后天凌晨二更就要开始放炮点名,再不推掉就来不及。
石大参遭遇,在城中传起来时,大多数人都只当笑话看。觉得这位老大人真是近年来苏州府最倒霉新官,真该去烧香拜佛外加做法事驱凶怯邪。
只有三个和李佑关系密切人雾里看花地、隐隐约约地觉察出点说不清道不明门道,分别是王知府、黄先生、赵良礼。
却说当时石参政狼狈地逃回官衙里,时惊魂不定,又听禀报说外面聚众闹事都散,这才略略心安。
心安归心安,但他这脸面算是再次丢尽,而且丢得莫名其妙。
他身为三品朝廷命官,威严荡然无存,以后怎抬得起头!这其中必然有*邪弄事,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可惜,无论是高先生还是石大参,虽然有所怀疑,但都没有认识到李佑真正凶狠处。只弄出这场事,除看个热闹出口气外没有实际好处,是李佑风格吗?
话说另头,垂头丧气沈同知带着嘻嘻哈哈衙役回到府衙,他此时懒得追究什不听号令、擅自行动罪责,没用,最多不痛不痒地打几板子。
他去向王知府复命时,却冤家路窄撞上李推官。
李佑关心地问道:“有劳二府,事情如何?”
沈同知深吸口气,输人不输势地答道:“及时赶到,顺利驱散民众,幸无酿成大乱。”
高先生安慰道:“东翁不必介意。观前人笔记,历来在苏州府为官不易。”
话虽如此说,但上任不到两个月便两次被毁掉仪仗也太……前所未有。
过好会儿,高先生又道:“请东翁对外称病,不能监临院试。”
石参政那略微发颤手死死按住案角,半晌不语,不知想什。
这高先生真是害怕石参政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如今这情势,若意孤行要去追捕,bao民或者监临院试,说不定又要发生些类似今天这样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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