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大笑道:“不信在下那就作罢。”
赵大官人还是受不住这个好玩游戏诱惑。他也真是个有人脉,第二日便依着李佑要求在贡院附近借处宅院,以此充作试院。用李佑话说,附近读书人多,办起事热闹。
这院落后面有个五开间大厅,本是摆席宴饮用处,简单布置后正可以做考场,几十个席位足够使用。此外先请十来个会使木活字印工,每日印传贴于附近店肆中发放。
人力物力花销不少,但不是问题。赵大官人登高呼,便有十来位无聊文人公子齐凑热闹,宋问古贺慎之等人都跑过来。
这些人,无不是风流行当里厮混班头翘楚,富贵红尘里打滚豪家子弟,对此事个个兴致高涨。再有后来者想加入,便不收,真有兴趣明年再说。
离院试还有十数日,苏州府贡院附近客舍旅店已住进上千童生,时满街都是交文友、探消息、寻关节人物,趁机来做各种生意也云集于此,算是个热闹地带。
与贡院隔着两个巷口处宅院,今日不知为何放火爆,引得批好事者去看,只见门口挂起“苏州府花榜试院”牌匾。试院是个什众人都知道,和贡院差不多意思,但花试又是什?
又有仆役若干,散印制传贴,围者人手份,观之无不叫绝。原来是本地有闲有钱名流十二人共襄盛举,效科举故事开科花试,以名妓作考生,考出今年花界魁首娘子,以及榜、二榜、三榜名次。
真是个有趣妙事,众人无不赞道。
消息传出去,夜间轰动府城,比什李探花诗词传得快多,不愧是前所未有新鲜事。还听说样式是仿照科考,有主考有提调,到时真会有大群娇滴滴美姿姿花枝样美人入场考试。
连同赵良礼和李佑,共是十二个主事。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随随便便聚几百两银子和十几个仆役。
看起来形势大好样子,但有点让李佑很担心,这多凑份子,固然人多拾柴捧火高。但怎分工?就算是个游戏,个小考场或许用不许多提调官。
当十二人在试院大堂喝茶议事时,说起分工,贺慎之提议道
这有创意想法当然是出自受刺激李推官,那天他咬牙切齿对赵大官人说要做主考官,便指是这个意思。
以赵良礼性子,怎能不拍手叫绝,评花魁年年重复(跟二十世纪某晚似),若要换个方式又没什主意。如今李探花出手,果然不凡。或者说,看来李先生这回被石大参气得不轻。
不过赵大官人也不是没有担忧,对李佑道:“青楼女子,大都以色艺娱人。其中所谓才女,粗通文字者多,熟诵诗书已是为佳。真工词善文者不过寥寥二三个,应考人数太稀少,看起来未免笑话。若都入场,怕又写不出东西来,如何开得科?”
“山人自有妙计。”李佑胸有成竹道。
赵良礼疑神疑鬼道:“总觉得你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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