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后，李佑主动留下，王知府
见便知道他有想法。二人行至后院二堂花厅，落座后王知府问道：“你欲何为？”
李佑毛遂自荐道：“老大人提调院试，下官愿附骥尾。”
王知府笑笑，点头答应。
次日，府衙公布万众瞩目
提调官名单，李佑不负众望果然名列搜检官之位。有交情纷纷前来道贺，时间门庭若市。
然而李佑没有得意多久，又过日便风云突变。苏松分守道衙门忽然宣布，本次院试由石参政亲任主提调官，府署公布名单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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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府文风鼎盛，有个可容纳数千人贡院，府县中考务经验也丰富，所以下辖各县院试起考，这规模可能比乡试人数还多。也省得提学官每个县都去考遍。
要说靠读书混饭吃，说不容易也真不容易，看看李佑这族，几辈子中读书人肯定有些，但自有族谱以来连个秀才也没出过。
去年虚江县童生试，近三千人参加，最后陈县尊录几个？百个。李佑侄孙子李正若不是李佑帮忙通关节，恐怕也没这个运气成为百个之。
这百个又去参加府试，录五十个，可以称作童生。李正还是靠着李佑托王同知，打通府衙关节才过关。
消息传到府衙，立刻引起群情愤激。这是种不太正常行为，院试由知府提调、乡试由巡抚提调，这是科举规矩。分守道公然插手院试，是对府衙极大蔑视。
然而石参政理由也很强大——国家取士大典，贡生、吏员辈岂可为师法？
意思是你王知府自己只是个生员出身，李推官连读书人都不算，有脸去考秀才院试考场当提调官吗？本参政作为进士出身就是堂堂正正地蔑视你们两个浊流，谁又能说本官蔑视不对？
残余五十个童生，下面要参加便是本月院试，与本县数百报名往年童生起争夺本县二三十个中试名额。只有中试才能成为生员，也就是秀才，才能算是进入士子阶层，成为大明朝统治集团预备人选。
可以算算，在苏州府这种科举昌盛地方，念过书人如果在完全公平条件下，成为秀才几率有没有百分之？
但成秀才也仅仅是起步，后面还有更漫长刷掉半数学校科考、录取率三十分之乡试等着你。直到中举人，才算改换门庭鸡犬升天，进入统治集团。
想至此，李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真要穿越成个还在念学塾读书人，貌似身家清白更受读者欢迎，但若不是真正贵人，估计最后混成进士概率万分之都不到，混成举人概率不到千分之。
这天清晨，府署例行在大堂排衙。王知府宣布道，本月重点工作是保障院试，切围绕此事进行，不可出现差错。又安排负责捕盗夏通判去清理街道，维持贡院外围秩序。至于考场提调分工，择日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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