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面带忧色道:“老爷,实情未必如此。据小打探到消息,当初本府仓案事发,谢钦差将犯案*员网打尽,拿往京师。其他留三十涉案吏员,交由府里处置。两月前李推官上任时,正好接手。”
沈同知推测道:“他还能如何处置?想必是借机大肆敛财而已。”
“他先将这三十多个吏员分成两伙。伙是首领吏员如吏书、典吏之类,另伙是普通吏员。而后分而治之,诱使普通吏员检举首领吏员,判十个首领吏员革职抄家充军。剩下普通吏员只算被迫胁从,判罚赃五百两,继续在府衙任职察看三年,期间不得领工食银。”
余师爷突然叹道:“好手段,先是赶走有威望首领,剩余这些留任察看小吏考察结果都在他念之间?谁还敢不从他。又可以对朝廷说维护衙门体面。”
沈同知笑容戛然而止。
通判,以表本官示好。此后可去分守道衙门,与那里先生们叙叙情谊。”
众人便各自应声而去。
又次日午后,沈氏人马重新汇聚。余先生开口道:“在下去拜访夏大人,观他之意,不甚热心。”
沈同知骂道:“竖子不足与谋,目光短浅,看不清大势。前日石大参暗示,他难道参不透。”
沈安上前禀报说:“小请两位差吏吃酒,他们均道王知府实在平庸不显,没有说头,但对李推官说得甚多,道是这李推官性子十分不好惹。”
话说当初那些涉案小吏本以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少不得抄家徒刑流放后凄风苦雨度过下半生。遇到狠心断案官,说不定全部咔嚓。
任是谁也没想到李推官法内开恩。放他们马,居然还能继续在府衙任职,只要保住吏员家业,罚五百两巨款就真不算什。
当时心理和现实巨大反差引爆二十家人狂喜,感恩戴德都是小。到泽被苍生地步谈钱就俗,他们要在后衙官舍中给再生父母李大人立生祠,但王知府制止这种封建迷信活动。
这批人再加上李佑另行安插八个亲朋,占到府署经制吏员三分之二左右,所以才能说李推官三分府衙有其二也。
此时原首领吏员都被发配边疆
“睚眦必报乃是小人本色,并不奇怪。”沈同知评价道。
沈安继续说道:“还讲李推官和石参政事。听说是在运河上,石参政船和李推官船为争抢水道斗气,李推官吃亏十分不满,便在岸上纠集民众群殴石参政,烧石参政官轿。”
沈同知大笑,“无知愚夫以讹传讹,李佑哪有这个胆量。见微知著,看来他跋扈在府衙里也不得人心,众人都期盼石大参整治他,不然这故事不会这样传法。”
“老爷,小听到府衙中胥役私下里称李推官为小正堂,这也是不得人心?”另随从沈平插言道。
府署里正堂指是知府,那小正堂含义自然不言而喻。沈同知笑得更加欢畅,“狂妄自大到如此地步,自取灭亡之道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