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敌不见得有千,却肯定自损八百,石大人又不是没脑子,仇不是这报。他个三品参政,收拾七品推官定要借力朝廷吗?
说是报仇也不对,对石大人而言,这并不是报私仇,而是要为国为民除去*邪。
却说苏州城里,虽然石参政由于误会(可叹搞不清制度民众都以为他是浙江*员)被打跑,但二十多船米却是留下。之后随着外地米粮不断流入,苏州府米价连日呈现回落趋势。对此上上下下都松口气,这道难关终于挺过去。
形势转好,府城新官们也纷纷到任。两三日工夫里,新知县来,新通判来,新同知也来。几乎就是前后脚时间,大概或许当然是巧合罢。
由此李推官工作量大大减轻,原来分理涉及民政、钱粮、捕盗等事项按照王知府吩咐都交出去,只留下两样事务。
花开两朵各表枝,石参政几乎被随从架着上船,狼狈北窜。他坐于船舱,怒发上冲冠,对左右切齿道:“吾誓除此枭獍!”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李佑,他还死命制止百姓呢,但肯定要被迁怒。
两艘官船最后停靠在府城西北方向浒墅关,这里是运河七大税关之,驿馆条件尚可。
石参政当夜便写奏本上报朝廷,但并不是李佑想象那样,很没品味地去告刁状。奏本里不提被围攻而逃事情,只谈论番在苏州府见有人本土为官,乡宦小民极易勾结导致弊端丛生大道理。
石大人虽然刚正但真不蠢,个能在体制内安然无恙爬到三品还能保持正直人物,肯定是有非常过人之处,甚至比所谓“情商高会做官”人还可怕。
样事务是刑名狱案。吴人诉讼成风,苏州府这些县案子总量很多,少县每年千把件,多县要到两千,但需上报到府里复核大案估计也就几百件样子。相较之下,李推官司法工作比知县轻松多
当年石大人到某地督办某事,上来就把两个不听指挥本地小吏拉出去砍,杀气腾腾地叫干胥役人人惊悚。等到石大人办完事走人,大家发现那两个本该已被砍小吏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人前……
石参政知道这种空对空奏本没多大杀伤力,这年头风闻言事太多,朝廷通政司每天都能收到几百封讲各种大道理奏本。都认真对待话,就没人能做官。
那为何石参政不将自己遭遇如实上报?
想象下,即便如实上报,为这点小事朝廷也不至于派钦差,八成是将案子下发到与分守道并列按察分司分巡道勘查。但听说按察分司当家人是与李推官关系密切老上司……
而后,李推官什结局猜不出来,但石参政奏本定会给京师官场增加茶前饭后新谈资或者说新笑料,这样潮流人物石大人可不想去当。而且三品大员被七品官欺负到落荒而逃故事大概会被群闲官写进什叉叉野史、叉叉笔记、叉叉见闻,当成本朝官场奇闻传给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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