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县回答说:“自然有府里回票,因本官要亲自验看,未曾交还给户房,这就拿出来给马大人查验。”昨天马巡按查过县衙户房银库,从账面到实物,没见到银子痕迹,便以为其中有不可告人处,今天便来质询。谁知道回票在陈知县手里……
马巡按现在终于可以肯定,今日切不是巧合,绝对是眼前这个同年谋划,可恨他鬼迷心窍头栽进来。回想起家中老辈感慨,宦海风波险恶,他尚不以为然,直到这时才明白几分深意。可事已至此,今后怎办?他有点无生趣,万念俱灰。
目送马巡按行远去,干出不君子事情正人君子陈知县对自己说道,子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对付*邪小人便要用旁门左道,即使要做君子但也不能被白白地欺之以方——也不知道这是心得总结还是心灵自救赎。
话说吕太监为何配合得恰到好处?还得从前几日说起,那天李佑回到巡检
名望都是严重打击,即便是辩清别人也可以说他是靠着岳父压下去。
切都来得如此突然,这个秋天格外悲凉。此刻年轻巡按被残酷现实冲击得呆若木鸡,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念叨,到底哪件事做错?
只能说,他在个错误时间来到个错误地点遇到错误人。前脚织造太监来虚江县图谋生丝之利被拒,后脚巡按御史就查封丝库,连起来就形成个钦差阉贼勾结表象,谁看在眼中都有这种感觉。
充当半晌观众,李佑欷歔不已,场中有几人知道这精彩戏码是他手设计?别看织造太监吕公公站到场上至今不发言,任凭谩骂侮辱也不还嘴,始终气定神闲地保持微笑姿态,似乎涵养很好。其实他是拿五百两银子出场费,今天业务就是挨骂来,大概这是场中除李佑外唯真正明白怎回事(陈知县是装作不明白)。
李佑也真想冲上去念几句台词——能大义凛然地斥责钦差该是多拉风事情。可惜,是不能抢陈大老爷风头;二是惹不起马巡按,背后挖陷阱就算,真要站到台前当炮灰后果难料。所以他只敢在开场阶段,跟着陈知县骂几句暗地里收他银子吕太监。
其实是个演员,当幕后工作者毫无意思,李巡检无奈地想道。
比马巡按更悲凉人还有个,那就是崔经崔先生,这时候他虽然不是很明白内情怎回事,但有点可以确定,是他亲手把马巡按推进坑里……可笑他为争功,还将切归功于自己明察秋毫,回头必然要被马巡按迁怒……
却说马巡按满心丧气时忽然醒悟过来,此次前来是为质询陈同年涉嫌侵吞五千两银子问题,只要咬住这点,未必不能翻盘。他重新打起精神对陈知县道:“官营生丝,至今获利有五千两到县衙后不知去向,你如何解释?”
陈知县讶然道:“以税银名义直接上解到府里,如何叫不知去向?”
“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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