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美人此刻却气喘吁吁,汗污粉面,发髻也微微有些散乱。因为她拿着东西,仔细看去却是四个粗糙小酒坛子被麻绳捆作团,提在姚兴儿两只小手里。东西分量似乎不轻,把姚兴儿累得摇摇晃晃。
李佑不耐烦地催促道:“快些!”
姚兴儿气得差点咬碎银牙,恨不能将酒坛子砸到李佑脸上。但有言在先,只能委委屈屈地照做。
众人都看得目眩,这李先生太不怜香惜玉,怎能叫个娇滴滴大美人干这种粗笨活计,三言两语互相询问后听说还是虚江花魁类名妓,那更是,bao殄天物,怎能这样虐待。
李佑带着姚兴儿走到赵大官人面前问好。
会是这样子,有些东西真是白准备。
话说赵大官人在八月十六日这晚,遍邀友人在虎丘聚会赏月。为此避开游人众多景点,圈处山崖下有泉水略微僻静地方,并布置家奴在周围,严令不得让闲杂人靠近百步内。虽不能彻底隔绝嘈杂,也勉强自成方天地。
眼看暮色已尽,客人已经来十个,各自席地而坐,其他些人估计是不能到。不过没见到最风流有趣李小先生,令赵大官人有些遗憾,正想着要上酒开饮。
忽而崖边转角火炬下闪出道颀长身形,青衫小巾,简素疏朗,施施然步行走近,不是李佑又是谁。
赵大官人身边有位贺姓士子是上次在花船见过李佑,他性子跳脱左顾右盼,第个看到李佑,便挥臂唤道:“李探花李先生!别来无恙乎!恰姗姗来迟也。”
赵大官人实在觉得怪异,便问道:“李先生为何叫美人做这贩夫之事?”
李佑轻叹声,很淡然很淡定很淡泊地说:“家奴惫懒,听出远门个个推拒。随意叫这姚兴儿来提东西,人虽勤勉,但也不是很好用。”
场内众人齐哗然,看这口气,随随便便就能叫来个花魁级别名妓心甘情愿地跟着干粗活,这是何等潇洒风流范儿。是装也装出新境界新水平新高度,在今夜可谓是先声夺人。各种名士们在某种程度上不
场中别人多年往来,彼此相识,但俱没有见过李佑,不过倒是都听说李佑在花船上遍览艳妓后杯酒成诗持续不绝事迹,真是又惊世骇俗又令人羡慕风流天赋,难怪被赵大官人戏称探花。听到贺士子叫唤,便都去看,只见得此人俊逸洒脱,心里先喝声彩,确有纵意花丛卖相。
插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赵大官人凑到起人物,没有什正道腐儒,不然也不会去羡慕李佑艳遇。
李佑远远拱手道:“见过贺兄,见过赵大官人,在下路远来迟,罪过罪过。”
赵大官人正要开口叫李佑入座,却见李先生转身子,对着后面喝道:“这般磨蹭,还不速速赶上!”
怎还带人来?赵大官人疑惑之际,转角处又闪出个清艳秀美好女子,教人忍不住要轻怜蜜爱,众人倒是有两三个认出这是虚江县首席名妓姚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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