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宴会很令李佑失望。既无妓家佐酒,又无歌舞助兴。只见得卢尚书、陈知县和秀才举人们在席间谈论些经义时策,考校些文章典故,幅前辈提携、后辈奉迎好场面。
这对李佑来说又是拘谨又是乏味,实在无趣得很,在席上有些坐不住。便怀念起赵大官人宴请来,那才是轻松随意快活。不由得满怀哀怨地望向县尊大人,这样场合为何要叫下官过来?
不是他说不上话,胡诌也能诌两句,但没必要。是以他如今名声,不需抓紧切机会表现自己,何况上次已经在卢尚书接风宴大出过风头。二是他最近都在想着八月十六虎丘会,那才是更值重视场面,今天就算,要蓄精养锐。三是众人讨论八股文章,不是他这个武官该插嘴,他上辈子专业方向也并非科举和八股文。
所以今夜还是低调为人罢,正当李佑考虑拿什借口逃席遁走时,却已经被人盯上。
不是别人,正是老冤家严秀才。想几个月前,严秀才是本县民众公认第才子;两个月前,大家开始争论李佑和严相公谁更有才;到现在,基本上都认为李佑胜过严相公,只是出身时运不济,取不得功名而已。
关于这卢尚书来去时间,李佑也真觉得有意思,六月最热时候来这江南返家探亲,八月天气转凉,又要回北方京师去,和大雁反道而行。
这次宴席自然不会在水榭里,又摆到县公馆退思堂。李佑和薛举人齐进去,便发现厅内送行人和上次接风时大不样,居然是二十来岁年轻人居多,而上次都是*员、士绅、宿老之类。
原来卢尚书回京之前想会会家乡年轻俊彦,算是奖掖后进意思罢。今日陈知县到县学便是考察选人去。此时这十来个县学生员三五成群高谈阔论,意气风发下带动厅内气氛也活跃起来。
李佑对薛举人笑谈道:“这些年轻士子……”,到此忽然住口不语。
薛举人疑问道:“怎?”
又加上前后几次种种被打脸,连青楼姑娘们都把他排到李佑后面,自傲严秀才心里对李佑怨念那是不用提。
更想不通是,为何这姓李卖弄几分聪明写些*诗艳词,就大受追捧地盖住他?简直亏死他苦
李佑喟然道:“才想到比他们更年少。”
“啊呀,为兄也才刚记起贤弟似乎岁数不满三十。”薛举人大悟。
三十……明明是不到二十。
李佑年纪轻轻就混迹县衙、官署各种老油条之中,导致平时打交道男性大都是三四十岁中年大叔之流,类似黄师爷、薛元庆这样。近墨者黑有时候搞得自己都忘本身差些才十八岁,别人也时常忽略这点。
此时忽然见到帮小秀才,李佑还下意识觉得人家年轻意气,其实大部分都比他大好几岁……他确实也很少与本县年轻代读书人有什交游,在这儿想着是不是上前凑凑热闹时,便认出其中有个严秀才,顿时打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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