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县学,没甚大事,应该很快回来。”
李佑顺势坐下说:“那便在这里等等。”又
夜无话。八月初这天,李巡检公器私用,从巡检司叫兵丁坐船,将自家收拾好箱笼,连同关姨娘(关大小姐这个词令人欷歔成为历史)东西,同运到县城新宅子。又打发李四去官舍巷子,叫金宝儿收拾东西也搬过去。
李父李母将小儿子送出家门。见李母不停抹眼泪,李父喝道:“大喜日子,小二出去成家立业,有什好哭,难不成都像老大样守在跟前才好?又不是到外地,就算搬去县城,也是要在镇上巡检司做官,时常见得到。”
李佐不服道:“父亲这是说哪里话?弟弟出去,若也走,谁人为你二老送终?”
李父“啪”地拍走李佐骂道:“你就想着给老子送终,有本事你也立业去!”
话说这乔迁之喜,不是把东西搬就完事。进门仪式就不提,千万不要忘打发人去告知亲朋好友,收点乔迁之礼。
“早生贵子。”
屋内又陷入沉寂。
“夫君还需努力上进。”
“怎?”
“默算时间,才半时辰。”
月牙之夜,李家,右侧院,正房,小屋。
破木床“咯吱咯吱”地轻轻摇动,又停住。
“痛?”
“嗯。”
“那先出来?”
上次李佑纳妾没有想起收礼钱教训惨重啊,这次关姨娘又不希望大张旗鼓,也是收不成。但这乔迁之礼总不该错过。
还要拜访左邻右里,彼此认识认识,毕竟有句话是远亲不如近邻(别倒霉到被邻里连坐就好)。不过这不急于时,等三两日后新家彻底整理好再去也可。
有点头疼是,住这更大新宅院,花销再次猛增,仅仅每个月发下去月钱就要高达十两,两倍于巡检死俸禄。想至此,李佑顿时在新家坐不住。暗道莫等闲白少年头,关绣绣已经入家门,那个赚钱想法便要尽快施行才好。
于是李巡检顾不得享受新家环境,立刻上轿去县衙谒见陈知县。
到县衙,见知县不在。李佑便去黄师爷公房,问老先生道:“县尊去哪里?”
“……你都晓得什?”
“妾身特意找些书看,常有两个时辰或者整夜,半个时辰未免有些平庸无能,与夫君实在不匹配。譬如初刻拍案惊奇二十六卷,有直弄个多时辰之语;三刻拍案惊奇第九回,有整整顽勾两个时辰之语;还有醒世恒言……”
“尽信书还不如无书!对,推荐金瓶梅词话,文笔差些有肉蒲团、痴婆子传、绣榻野史,这些才是术业有专攻。”
“夫君真是博览群书,既然推荐给妾身看,但羞于求购,如今可请夫君代劳。”
“算,身为良家女子还是不要看好!睡觉睡觉。”
“不要。”
继续摇动,不知过多久,破木床忽然剧烈颤抖几下,又戛然静止。
“要拿出。”
“再放会儿。”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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