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并机户可以不用考量,毕竟涉及到机工、织机等,等也不是此道中人,委实不便利。”关大小姐很快就有思路:“所以可做最好生意便是包揽生丝供给机户,而后便以生丝要挟机户,包销各家织出成品绸缎。进出,获利定然可观,等是将生丝买卖、绸缎买卖两个行当得利合为股。但这个法子只有市面上生丝短缺时,霸本镇集市才可行,也只能做这三两月,待生丝充足到处可得时,就没什用处。”
李佑道:“这个也想过,好歹本官是署理巡检。但有难处,所需本钱巨大。边包揽生丝卖与机户,边收购绸缎外销,两边所需占用银两数目实在不小。若寻太多人合伙,便摊分获利。”
“夫君想错。此事烦难之处不在于银子,本钱大约不是问题。”关小姐脸色轻松,十分胸有成竹。她朝着旁边侍候婢女伸出手掌,那婢女便很有默契地变出具象牙珠子算盘放在关大小姐手上。
在李佑注视下,关绣绣熟练地甩齐算盘珠子,飞快拨动起来。只见她那玉葱样手指轻盈有韵律地舞动,带起涂蔻丹指甲上下翻飞、红点闪闪,看李佑眼神飘荡,很想去摸把。
不大会儿,关小姐报出串数字,“每架花机日用丝三两,如今生丝货少价贵每两五分,全县织机以千五百之数,日需生丝折合现银二百二十
关绣绣毫无反应地问道:“这首很有名气?这些年夫君已经是第三个在妾身面前念这句诗。”
不解风情……大煞风景……第三个……
前面两个都是谁?出于面子,李佑没好意思问。但深刻地认识到,眼前这位大小姐和他所见过欢场女子绝不是种生物……
谈感情谈不下去就谈谈生意罢,李佑便转话题道:“前些日子成群府城无赖在西水丝行抢购生丝事情你应当知晓罢?”
“妾身自然晓得,但并不在意。家丝铺也是做着牙行生意,只是这生丝卖与府城也好,卖与本县也罢,都是般无二银两,没甚区别。”
听这话,李佑想起府城无赖和本县人殴斗时,镇里牙行掌柜和伙计们在边看热闹场面,原来都是这个心态。
“却有桩机密事,你可知道?”李佑继续说道:“本城几个大机户合伙严举人,送县衙五千两银子,只求放纵府城人抢购生丝。”到此他闭嘴卖个关子。
关大小姐闻言下意识蹙眉沉思,稍过片刻,还未等李佑再次开口便猜出道:“莫非是几家合伙要鲸吞蚕食本县小机户?”
这轻松就猜出来?指望她学会装痴卖萌真是个奢望啊,李佑没趣地答道:“不错,正是如此,那些小机户如今度日艰难。便觉得这行当里有商机,但又不知从何入手。你看看有什主意,你合伙做场。”
关绣绣又沉思会儿,她家中经营只管购销货物兼有些牙行生意而已,对机户内情并不十分解,今日听李佑提才晓得情况,所以要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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