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看此人也眼熟,肯定是常在镇上活动人,贩私盐手里有点小量真真假假盐引当幌子也算正常。既然已经扣下盐货,也真没必要再为难人,这也算是个潜规则。
李佑便道:“深更半夜,尔等鬼鬼祟祟在外行迹不轨,难怪惹得良民误会。本官念在无有劣迹,暂且饶过!自己去侧厅写下姓名住处便去罢!”
六人齐谢巡检老爷要出去,其中有个有点偏于肥胖中年人低头在后面躲着,引起李佑注意。
“慢着!”李佑指着肥胖中年人道:“拿烛照脸!本官要细看。”
便有杂役拿着蜡烛上来照亮肥胖中年人面容。
到巡检司来睡觉。其实李佑来睡觉就睡觉,在后院也影响不到关书吏计划,线报还得是关书吏接着。
但又个无巧不成书,恰好李佑看老岳父留下床被,心里不习惯而睡不着,又跑到前面班房找关书吏聊天。
最后再个无巧不成书,让李佑把线报接到个正着……
关书吏以上这些交代自然是隐瞒叔父身份……让李大人知道是谁,难保会发生什不良后果。他想想码头上自有伙计去卸运,他叔父好歹也是个小财主,应该在家里不会亲自涉险,只要别被现场抓住认出,人身安全问题就不大。
李佑亲切笑道:“这事本注意不到,就是见你紧张莫名,想看看你到底瞒着什,才在这儿不走。不过是个帮亲戚运私盐事情,也值得你紧张成这样子,本官怎会如此不通达人情?这次若抓到也没办法,众口悠悠,下次放行便是。”
居然是他!两次和李家议亲换帖却又两次反悔那个关家老爷。笔写不出两个关字,原来关书吏叔父是这位!
也难怪关书吏紧张得要崩溃,两千斤私盐罪落到并非善茬李巡检手里,不死也要脱半层皮。李佑怎翻手覆手玩弄洪巡捕,关书吏可是历历在目。
话说那两次打脸打李佑心里十分记恨,何况还涉及到李家面子没有找回来!这回正主栽到自己手里,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李佑拍案切齿道:“关员外!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乎?你可知道贩私盐数千斤是多大罪吗?”
那
那是你仇家,还敢有下次?关书吏真是欲哭无泪,明明天衣无缝计划,怎变得处处漏洞,自己真不该紧张失形引起注意啊。
但话说回来,他能不紧张吗?他那叔父当初可真是把李巡检得罪到死,此时李巡检还不知道是他叔父而已。
又过半个多时辰,出去缉私陆陆续续回来。收获颇丰,缴获私盐近二千斤,价值五百两(按官盐那坑人价格算)。参与兵卒个个喜笑颜开,按照巡检老爷悬赏,每人能分个二十斤盐,真是不少。
除跑掉,抓到人犯六名,押在判事厅等候处分。李巡检得报,便来到厅内,坐定公案之后就开口斥问道:“堂下何人?家住何处?”
有个人犯赔笑道:“误会,都是误会,小人有盐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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