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李佑进卧房,杂役点蜡烛出去。李佑坐下环视四周,卧具倒是齐全,待要上床睡觉,忽然想起个问题:“这些枕头被子不会是老丈人遗留东西罢……”
想起这个,李佑就不愿脱衣上床。枯坐无聊,便又回到前院。
却说关书吏继续吃吃喝喝,眼前黑影晃,又看见李巡检出现,再次受惊,手里筷子不觉落于桌上。
李佑起疑心,这年头混官府,有心理素质这样差?不动声色地坐在关书吏对面,戏道:“莫非有雷声震耳惊着关英雄?”
“没有没有。只见大人宛如城隍夜巡,神威凛凛,属下如何不受震慑!”关书吏醒过神来忙道。
下意识道:“啊,你不说都忘要……混账小子!件小事情你都推三阻四,做官就六亲不认吗,天下哪有这样道理!李正考秀才乃是李氏族大事,你怎能这样不懂事!需要多少钱自然有族中来凑,你担什心。”
李佑道:“这并非钱问题。文钱不花或许也能,但要欠下难以偿还人情。”
李父发怒道:“不花钱岂不更好!已经答应老族长请托,你左右推辞,教在族中面子往哪里摆?”
李父当过衙役捕头,和平民百姓打交道多,讲究是手交钱手交货锤子干脆买卖,对官场里有些不谈钱心态不是很明白,不知道欠人情厉害,还觉得和自家亲戚帮忙似,欠人情就欠着呗。
不谈钱看着很简单没什代价,但后果也许会更麻烦,在官场中欠人情往往比欠钱更严重,至少钱是好借好还有数量,但人情怎计算?
你这算是很特别恭维?李佑被逗得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便和关书吏闲谈起来。忽然想起今日得知那个丝织业大鱼吃小鱼阴谋,如何从中啃口却没点头绪,随口问道:“关书吏懂得经营生意?”
关书吏拱手道:“大人可是问到,属下对此略有心得。”
李佑也就是随便言,没想到这关书吏居然顺着话就敢说起来。
“这做生意,讲究三点,财、势、人。财就是资财本钱,势就是权势势力,人就
这个问题,李巡检和父亲实在说不通,在家里被这位退休捕头训得忍受不,气拂袖而去,打算到巡检司官署去睡觉,结果又出桩惊奇事。
却说巡检司里今夜值夜书吏正是关书吏,他惬意地在班房内自斟自饮,喝点小酒,又摆几道小菜,信口开吃着。大半夜正自在时,突然见到李佑闯进来,他登时惊得张口忘合,嘴里豆子都掉落出来,拿着筷子手微微发颤,也不知道紧张个什。
李佑看看打官腔道:“哦,今晚是你值夜,好好干。喝酒提神即可,不要误事。”心里嘀咕说,这人心性不稳,不堪重用,见到本官突然查岗便吓得打颤。
又点头道:“去后面睡,有重要事情可以唤醒。”
关书吏看着李佑身影没入后院,这才长长地出口气,重新放松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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