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不必多言!”陈知县喝道,然后提笔刷刷写道:“府台尊鉴,县有典史李佑者,痛惜本乡大旱,怒而当众殴击虚河龙王像,天即有感而降甘霖。此中缘由,以下官之知委实不明也。”
难道陈青天真如此谦虚,将降雨功劳推给他?李佑也不是菜鸟,当然已经觉察到不会有这种好事!
很明显,虚江都下雨,府城却不下,谁知道大肆祈雨却没成功知府会如何想?面对不确定官场风险,大老爷就让他先出面顶缸,反正李佑也不是官场中人,属于光脚不怕穿鞋。
其实另方面在陈知县心里,表演蹈火取得名望就可以,根本不屑于把鬼神之事和自己扯上关系。他是堂堂七品父母官,不是跳大神。
李佑忧郁地欷歔道,真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也。基层工作难做啊,干得太出色,不,是运气太好也是种负担。之前谁能想到偏偏就虚江县下雨,被知府大老爷盯上。
才是至关重要,属下这点道行不值提。”
黄师爷对李佑道:“自从县祭天后,周边诸县纷纷效仿这个法子,吴县县尊被火烧伤胳膊,昆山县县尊绑着全家上火场,种种状况不而足。你敢去说别县都不诚心,只有县诚心才会降雨?”又叹口气道:“这是老知府十万火急发来本县公文,你看看。”说着递给李佑公文封。
李佑接过便看,真不长,除抬头和落款纸上只有句话:七月十三日虚江县为何降雨,其中因缘速速报上。
他第感觉是,这知府老爷太闲啊,就这事情还十万火急地发个专人快递送过来。但随即就反应过来,现在他正身处于个农业税收占全国财政收入三分之二大明景和年间,灾害酿成天下巨变崇祯朝旧事尚还历历在目,与旱灾有关事情哪个地方官敢掉以轻心?
但以如今科技水准,为何只有虚江县下雨情况谁能说清楚?明摆着陈知县和黄师爷是找他来要解释。
科学普及,任重而道远,出现这种状况还谈什功劳和奖赏……
待陈知县写完,便将
李佑下意识道:“和太湖离得近,难道与太湖小气候有关系……”声音越说越小,他又不是学气象,上辈子看天气预报知道几个名词,哪有这个本事去说明白。
黄师爷离得近,听见小气候三个字,好奇问道:“小气候是何意?莫非李典史除经济、数算之外,风水堪舆望气之类法术也略懂?”
话不能这样乱说,李佑赶紧摇头,“这个真不懂,在下时胡言。”
“说起来这降雨还都是你功劳啊。”黄师爷不知为何越俎代庖替陈知县谦让道:“县尊祈完雨没有下,只有你打龙王像才会下雨。”很荒谬理由,但也是很本正经地说。
怎敢和知县抢功,时没想明白黄师爷意思李佑谦虚道:“在下这点微末道行怎敢与大老爷比,这分明是大老爷精诚所至,老先生不要说笑!”说到这里,李佑突然悟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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