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怒斥丈夫道:“小二已经是典史,攀上刘家有什好处?刘家又不是皇亲国戚,能给小二官做?没他刘家,小二当得典史,有他刘家,小二还是典史,有什分别?你那点心思谁都看得出来,就是你这老匹夫想攀上刘家罢!”
李父胡子气得直翘,“不可理喻!不可理喻!这般年纪还图什,不也是为子孙而想!小二这典史没有世袭说法,但巡检这武官可是有朝廷制度能代代世袭!与他家结亲能沾到两三代光,你这瞎老婆子眼光真是看不远!”
朱氏又骂起来:“你这老贼!别以为真糊涂,你干那些没天良事情当丝也不知道,那刘家名声也不是良善人家,跟你真是臭味相投。你们都不积阴德让小二遭报应如何是好!”
李父这时却卡壳,直瞪瞪地闭口不说话。
李佐悄声对李佑道:“小弟你不常在西水,本地民间刘巡检名声确实不是很好,凶残霸道得很。”他又怕李佑不能深刻理解,举个例子
李佑恍然大悟,难怪刘巡检口口声声贤侄贤侄地叫得亲热,原来对小爷心怀不轨。早知如此,上次在他家应该想方设法看看他女儿什模样。至于关家,虽然情有可原,但李佑不会就此原谅。
先不想关家,李佑心里盘算起刘家来,刘巡检是官阶里最低九品官,虽然是个不能过问政事武职,但也是入流正式命官。手下二百人马,乃是本县太湖水面到陆上沿岸带唯合法武力。
这样老丈人……以他这县衙小吏身份,真算是好人家。要知道,全县共才七个入流有品*员。
从这个角度看还不错,李佑最后总结道,就是不知道他家女儿什样子,能不能忍受得。
但李母这时突然放声大哭,“凭什他家女儿嫁不出去就来找家小二……”
李佑心里咯噔下,听这话刘家女儿有些毛病。心里有些发急,今天家里这些人个个都吞吞吐吐,有上句没下句,谁也说不完整怎回事,听得堵心死。也不管尊卑上下,揪住哥哥李佐道:“你给说明白!”
李佐吓道:“那刘家小姐是个望门寡,坊间传言她形貌奇异,而且前年不知为何忽然又变成哑巴。这般种种不是,所以母亲很不满意,觉得太委屈你,但父亲却要同意。争吵好会。”
李父听朱氏哭得烦心,不禁吼道:“妇道人家有什见识!小二娶刘家女儿,县内多大仗势,岂不好事桩。你哭闹个什!”
朱氏也吵道:“不管这些,家小二才貌双全,年纪轻轻作典史,县里几个比得?何愁寻不到般配好娘子,非要娶那歪瓜裂枣,屈死小二辈子!”
李佑刚想打岔纠正下母亲,才貌双全是形容女人。就听李父又道:“你这点眼界就看小二最稀罕,没见县里秀才相公大把,年轻俊彦多得是。比起来这刘家更稀罕,县里谁还能给小二攀上官亲!这样好事寻都没处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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