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下去,待与黄先生计议此事。”陈知县早忘敲打李佑目,摆摆手让李佑出去。
李佑出得门来长喘口气,再次擦汗,侥幸过关。贷款修路、坚持收费百年不动摇办法,在后世那可是人人皆知,照猫画虎而已。幸亏虚江县这段河道乃是十分繁忙航道,不然他也无法可想。
又感慨真是风头太盛遭人忌,也不知无冤无仇,这严秀才寻他不是作甚?严秀才不但有功名在身,家里更是佃户成千田亩过万超级大地主,有财有势,端吓人。但愿他这次上书只是时愤激,不要没完没。
黄师爷听闻后对陈知县道:“妙哉,以此数月集款,秋收后征发全县民役,人数不足募集邻县游工,来年即可完工。设河关收钱,朝野或有是非争议,当无大碍,毕竟不耗民力修二十里石塘,保县境数十年平安,善莫大焉。”
黄昏时刻,李佑回住所。为什又是黄昏……当小吏坐班,规矩就是太阳出来上班,太阳落下下班,没事不得随便出县衙,这点比不得衙役快活,只是没有风吹日晒苦处而已。虽然枯燥无聊到份邸报能看五十遍,但
李佑听,就明白为何黄师爷殷勤招待那户部王郎中。
王郎中又吃又拿又嫖,才给减免三万?李佑想着什随便说道:“塘堰兴修,辅以沟渠,沿河土地既免洪涝之害,又增灌溉之利,每亩可收助工银五分修水利。”
陈知县正气凛然说:“你就这等见识耶?另立名目,苛捐杂税,虐害于民,此所不取也!”心里算计道,每亩五分就算收个几万亩也才二三千两,杯水车薪,徒坏官声,还不如不收。
“可有慈善大户捐银助工?”李佑问道。
“应者寥寥,区区数千银。”
李佑咬牙,使出后世人人所知终极武器,对曰:“虚河西通太湖、东联姑苏,北达常熟,每日过往舟楫何止千数。如今水流肆意,河道不畅,通行多有不便,怨声载于道也。靡费银两兴修水利,湖水顺流而下,事后来往货船、航船皆能省时省力,尽受其便。得此好处,岂能白饶?修好河道,县尊可在河内建港设关,凡货船、航船皆收修河钱。”
陈知县心头大亮,这倒是个办法,这李佑倒也不是除诗词无是处,有几分偏才。
“以每大船收五十文例,日二百船计,年可得三千贯。其中货船货物动辄数百两,若多收货船过河钱,每年当至五千贯以上。有此出息,县府之内应有富户乐出此银,合股兴修,每年按股分钱,县衙或许也可分得千贯。”
“诸大户投银钱四五万,年得二三千贯,获利不足成,怕这商家瞧不上。”
李佑继续分析道:“设水关而坐地收银,既无江湖之险又无奔波之苦,安心坐等银钱,即便有六七分利也必有人愿意!县田地,亩买价十几两。租给佃户种植,年收入不过两,尚且趋之若鹜。若仍嫌少,可把县衙得利让出去,凑成利之数,招徕富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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