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藤却始终不管他是红颜还是枯骨,是天籁还是鬼歌,是香茶还是秽液,始终以贯之地视同仁,不动声色,平淡以对,每栈茶,收即走。
又不知过多久,个个红粉骷髅早已朽坏得肢残骨缺,不成人形,个接个地倒地化灰。最后,当齐藤收走最后杯茶,举步迈出店门之后,身后破败朽坏到极点客栈终于轰然倒塌,彻底散化成阵弥漫天地,死气浓郁朽败阴风,连同整个荒芜天地都在阴风中崩溃、瓦解。
至此,整个借养尸
只愿求清茶杯,结个善缘罢。”
“道长这是哪里话,家主人最敬重有道之士,凡是出家之人,概殷勤招待,分文不取!”妖魅女子娇笑连连,不仅加倍热情招呼,还叫几个轻纱裹身,姿容妍丽,千娇百媚侍女上前来拉齐藤入内。
齐藤也不推迟,之在群莺簇拥下举步入内。入客栈之后,更见满目奢华,酒色生香,某些珠帘密挂隔间内隐隐约约飘来嗯嗯啊啊之声,粉脔雪股若隐若现,当真春意入骨,使人浑身发热,身软体酥。
齐藤脸上始终只挂着丝意味深长微笑,对满目佳肴美酒,国色天香视而不见,只叫清茶杯。
转眼间清茶奉上,只见茶香扑鼻,茶色幽碧,深不见底,叫人闻之心旷神怡。
“如斯好茶,怎忍口饮尽,不如让贫道带上,路慢饮细尝。”齐藤长笑声,将衣袖卷,早已将杯清茶收入袖中,随即不顾众多莺莺燕燕齐声挽留,出门就走。
离开客栈,再次上路,又是经过番漫长得不知今夕何年单调乏味长途跋涉,齐藤眼前,再次出现又家散发着渺渺靡靡之音客栈。
说是“又家”,但其实无论外观还是装潢都与第家客栈大同小异,就连出迎妖魅女子也与先前基本维持个套路,让人怀疑是否迷路又转回来。不过若是仔细擦看,就会发觉这些女子姿容比先前稍为苍白失色些许,原本天籁般歌乐也隐约带上点不明显阴森怪调,连灯火掩映满目奢华也显出丝岁月流逝陈旧。
齐藤却不以为意,依然从容进店,要杯清茶,卷入袖中后就走,紧接着又在不知走多久路后再遇上第三间客栈。
如此栈复栈,齐藤收走杯又杯茶,每栈都比之前栈更生破败之态。而那些原本妖媚迷人女子也越来越显得憔悴衰老,越来越明显死气从她们身上散发出来……最后,又从憔悴衰老变成枯朽腐败,最后皮肉尽褪,满目只见个个红粉骷髅在摇来晃去,歌唱演奏着嘈杂刺耳,教人毛骨悚然凄厉鬼歌,颗颗白森森烂牙随着歌唱声不断从她们口中掉落。桌上碗碟满是泥污,盛满蠕动蛆虫、腐液、腐烂人肉、汁水糊状脑浆……至于奉上茶更早已是惨不忍睹,仿佛浓缩淤积无数污秽事物烂泥沼泽,翻滚着阴绿气泡,臭气熏天,闻者有神魂沉沦、朽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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