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展翼像是嗓子眼儿里堵什东西,他怎咽都烟不下去,唾沫给他嗓子刮得生疼。
下车就下车。
程展翼飞快下车,从后备箱搬出自己行李箱,刚将后备箱关好,甚至没来得及走上前去,王驭车就开走。
程展翼眼眶发胀,可旁边就是夜市摊,他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咬着牙,耷拉着脑袋,拖着他行李往学校走。
路上他脑袋空空,什时候走到宿舍楼下他都不知道,只是机械地拖着拽着行李箱上楼,到宿舍门前敲门没人开,透过头顶窗户看去,里面连灯都没有亮。
程展翼鼻子酸,紧绷肩膀也随着放松下来,王驭还是在乎自己吧……
他抬头朝驾驶座看去,王驭打开车门坐上来,拍拍手上不存在灰尘,开口又是那副高高在上,把他拿捏语气。
“最后再问你遍,你还走不走?”
程展翼压下去气,又吊口在嗓子眼,王驭非得这样吗?哪怕哄哄他都不行?
“说话。”
石料厂看门狗叫得特别起劲,整个脑袋从铁门栏杆缝隙中伸出来,尖嘴獠牙,凶神恶煞,像是恨不得挣脱桎梏,从里面冲出来咬人。
程展翼还想有骨气回,可看到这副场面,硬是给他吓得往后退几步。
王驭看准时机,缩回脖子,在驾驶座上坐好,作势就要发动车子,他不信程展翼不上车。
阵风过后,程展翼汗毛竖立,他打开车门,飞快钻进去,留下他行李箱在路边孤零零。
王驭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程展翼这反应,差点没笑出声来,就这点出息还逞什能?
程展翼摸出钥
“走,要回学校。”说完这句话,程展翼别过头看向挡风玻璃,不再跟王驭对视。
留也留,程展翼犟成这样,自己也拦不住,再再二不再三,看他这态度估计也不想跟自己说话,王驭冷笑声,脚油门就开出去。
车上静悄悄,偶尔能听到王驭摩挲方向盘声音,程展翼脖子都僵,他几次想要回头说话,余光瞥到王驭凌冽表情,他连头都不敢回,跟别说开口。
大晚上,王驭又开得快,几乎是不给程展翼任何时间,王驭脚刹车,车就已经停在程展翼学校门口。
“下车。”王驭靠着椅背,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仿佛他是个无情网约车司机,跟程展翼点关系都没有。
“你箱子不要?”
程展翼扶着车门,实在没法鼓起勇气下去搬箱子,特别是还要绕到车后去,那恶狗就在门之隔地方,而且那大铁门还不算完全将它隔住。
“你不是要走吗?这能耐,现在连箱子都不敢拿。”
王驭是习惯性嘴欠,这个时候程展翼正在气头上,听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王驭就知道挤兑他,就是喜欢看他笑话,王驭瞧不起他。
就在程展翼做心理斗争时候,听到开车门声音,他转头看,王驭已经下车帮他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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