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他说,举起空闲那只手,就像是要抚上她头发——但在半空中他改变主意,仅仅是为她调整下薄毛毯。“——想知道在你昏迷期间都有谁来探望过你吗?玛丽好像做个表格——噢,对,乔什、萨尔维和希斯、李奥、克里斯,当然还有莉莉安都想和你通话——如果你精神不错话,他们可能都会在最近几天过来探望你。”
“罗伯特呢?”珍妮问,“他没打来吗?”
“还有罗伯特。”切萨雷说,“当然他也很关心你——不过你知道,要提到他,那势必还有大堆名字跟在后头。”
珍妮当然知道他们都来过,事实上,莉莉安是在她开始间断性清醒,好转征兆越来越明显时候才回洛杉矶,毕竟她已经是个妈妈,总有自己事情要顾,至于其余朋友们也是如此,虽然
,那个从不示弱,永远都占据高点切萨雷,脸上确写满负疚感。“只是很遗憾,为错误付出代价人是你。”
“但们不要再重演‘这是两个人决定’对话。”珍妮说,她对切萨雷龇牙咧嘴地笑起来,试图调节气氛,虽然也许这未必会有效——切萨雷定知道她观点,但他可能不会因此原谅自己,“在扎德跟前已经说太多,是不是?”
切萨雷也随之露出微笑,他配合地收拾起脸上愧疚之情,室内于是又陷入令人舒适沉默之中。直到珍妮轻轻笑声打破寂静——她就是那样看着切萨雷表情变化,然后不自觉地笑起来。
“怎?”切萨雷问,对她挑挑眉毛,语气有几分刻意不快。
“只是在想,天啊,这十年来你到底变多少——”珍妮说,“想想看,如果是刚认识那个切萨雷,面对这样情况会说什?‘这是无从避免天灾人祸,对你不幸,深表同情,但要求对此承担责任恐怕过于强人所难——’”
她把切萨雷腔调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连他自己都被逗乐,而珍妮更是笑好会才停歇下来。
“这就是这所有磨难意义,对吗?”她说,“这十年来们经过这多,切萨雷,们也改变这多,永远都在成长,没有谁能预言未来事。十年前们会相信有天会不反对说出真相?们会想到你会为此准备律师团吗?——们已经强大到即使真相曝光也不会身败名裂?——这在十年前完全是天方夜谭,也许十年以后,们想法又会有番翻天覆地转变——别以为这不可能。”
“没有这样想法。”切萨雷说,他深蓝色双眼望着珍妮,就像是灯光下浅海。
“——而们唯知道只是,在过去十年和未来十年都不会改变是,”珍妮低声说,“没有‘谁责任’,没有你或,任何事们都是起面对,任何事们也都会起面对。”
切萨雷眼睛弯起来,那无形压力——仅仅是隐约存在于气场之中愧疚,终于慢慢地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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