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眉摸摸四喜脑袋,想想,笑:“走吧,收拾柴房去。”
这时候,刚好也是春天,院子里花木正是年里最貌美时刻。从院子里木门向外看去,整个真定县尚沉浸在片春光
于是,胡姑姑戳着它脑袋狠狠骂通“做贼可耻”之类话后,返身进厨房,拿几个刚刚蒸好馒头扔给乌鸦精,让它滚。
秃头笑问为何不宰这个小贼,她说,只鸟能修炼成精,也不易,由它去吧。
“你不怕?”秃头提醒道,“那可是只妖呢。”
“人都不怕,还怕妖?”胡姑姑翻白眼,又打量他们番,“以后家务事你俩包揽,包括日三餐烹煮。旦坏规矩,马上收拾包袱滚蛋。”
“好!”秃头欢天喜地地答应。
刀撵出来,难怪年过四旬还没嫁人,谁敢娶。更有好事者戏言,就连半眉这种又老又丑男人也是不会娶她。
每次听到这种言论,半眉都是嘻嘻笑,并不多言。
半眉确实也是丑,看上去还不到四十,头上便没几根头发,门牙也不见颗,两根眉毛都缺半,别扭地杵在眼睛上,件油乎乎黑炮子可以穿整年,如果胡姑姑不吼他换件衣裳话。幸好眼睛还不难看,双眼皮,眸子又黑又亮,看人时总是沉稳大气,丝邪光都没有。连胡姑姑都说,这好双眼睛,被他给浪费。
五年前个清晨,胡姑姑在自家门口看到坐在墙边休息半眉,旁边还跟着个少年。起初,她以为这又是对因为战火而流离失所父子,要知道,自从姓董老家伙进京城之后,天下便再没有太平日子。
可是,老少并非逃难人,秃头见她,第句话便是:“你这里有妖!若能供们各落脚之处,自当替夫人接触忧患。”
胡姑姑走两步又折回来:“你们到底干啥?”
“在下半眉,四海为家浪子,啥都会做,很能干!”他又指着身边那个比他还高半头十六七岁少年,“这是在下捡来徒弟,四喜。”
“他是你做丸子时候捡来吧?”胡姑姑瞥那沉默如石少年眼,夸张地扭着腰走开,“自己去收拾柴房,以后你们就住那里。”
半眉看着她背影,眼底走过丝别样笑意,对四喜道:“这是个适合咱们好地方。”
“若是,必不放过那妖精。”四喜眸子里装着与他年龄不符成熟与决绝,“师父,你可信那妖精会感恩图报?”
胡姑姑自然是不信,拿些吃食给他们,准备打发事。可秃头又说:“夫人家里,最近可常有米粮不翼而飞怪事?”
正是这句话,成胡姑姑收留他们理由。
当秃头从闭花斋后院树洞里揪出那只会讲人话,不断求饶乌鸦精时,胡姑姑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乌鸦精说,战火处处,无处觅食,只好来偷,求不要伤它性命,将来必报大恩。
秃头说,留不留性命,胡姑姑说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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