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啥头呀,天生傻子。”黑姑娘趁宋大嫂走开时候,讥笑几声,“谁让他家眼红村长位置,还把人老何活活气死。这不现世报嘛。当村长又咋样。”
在场众人皆是心照不宣,幸灾乐祸。
不发表任何意见,只看看她们右肩,默默吃饭。
很快,宋大嫂从厨房走出来,边问吃饱没,边将大碗热汤端上来,还没放定,门外进来个人。
十六七岁清秀少年,肤色白腻得像面前这碗汤,宽大厚实深蓝色工装像要把他压垮似。五官是真精致,很不似风吹雨打山里人,倒像个落难公子少爷,不得已才委身于此。只可惜右眼出片朱红胎印,像五根碍事手指,故意要挡住视线般。好好个少年郎,白玉微瑕,委实遗憾。
烧不完碗盘杯子,牛羊猪马,起早贪黑忙,就是不见赚多少钱回来。”说着说着,她略显浑浊目光落在左手腕上,那里挂着几个纤秀实心光圈千足金镯子,敖炽不久前送,说这是平安镯,多带几个。
“平安健康就好,钱够花就行。”笑笑。
黑姑娘不屑地哼声:“总得是你这样好身段好模样,不缺吃穿不缺钱人才能讲得这样轻巧。这里人都苦命,莫说钱,连个平安健康都求不来!”
“这话怎讲?”看她模样,很健硕嘛。
“不就是冯寡妇。”
不过,看见不止这些,他身后,似乎还“贴”着个看不太清影子。
“宋嫂子,麻烦借些当归,家刚好用完,赶着给哥熬汤呢。”少年声
黑姑娘白眼翻,竹筒倒豆子般讲件匪夷所思事来。说石尤村那姓冯寡妇,好不容易养大小名小驴子儿子,眼见着还考上北京大学,那可是村里头份儿,飞出去金凤凰呢!可哪知回来过寒假小驴子,前些天莫名其妙就不见,遍寻不着,报警,也没个下文。怪就怪在没过几天,冯寡妇天天夜里都梦见自己儿子坐在石尤桥上哭,说河里真冷想回家,连七天都做同样梦。急疯冯寡妇将这事与村长讲,大家合计,决定去找个高人回来看看。
黑姑娘嘴快,口无遮拦,越说越来劲:“就说冯寡妇家要出事吧,让她给石尤奶奶上供,她却说那钱要给儿子做学费,把奶奶惹怒吧,这不就把小驴子收去!现在她信吧!还指望着儿子将来带她去城里过好日子呢……”
“积点口吧,别瞎说!”宋大嫂打断她,“跟玉清自小玩到大,比亲姐妹还亲,她儿子等于儿子,你们以后谁再拿她说事,第个不饶他!别让客人笑话!”
话音刚落,个看起来二十岁圆胖男子从里屋蹦出来,扯着自己裤子,口齿不清地对宋大嫂哭喊:“娘,裤子,尿!”
“哎呦祖宗,咋又尿裤子!”宋大嫂赶紧将他带到里屋,半晌才拿着脏裤子出来,不大好意思地对说:“儿子,小时候被撞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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