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他说要趁着寒假,去买些防水材料回来把家里屋顶修修。那天早上,送他出家门,便再也没有消息。去问过卖建材人,都说他根本没来过。”玉清嫂拿出个寻常背包,哽咽道,“那天他就背着这个包出门。去买建材地方,从石尤桥上过是最快……这个包,后来发现就漂在妒津河面上!都说那桥邪门,可从来都是对女-人不利,怎会让儿子……只有小驴子个儿子,个呀!好不容易上城里大学,不该让他出门呀!”玉清嫂泣不成声。
见个女-人凄凉至此,在场者都沉默不语,好些人还亦真亦假地擦擦眼睛。
宋大嫂赶紧扶住她,劝慰道:“都知石尤奶奶是个烈货,大约是年岁越高,脾气越大,这几年咱们上供奉太微薄,说不定就因此迁怒咱们,才拿小驴子开到。妹子你先不要急,既然已经请来高人,若小驴子真是被石尤奶奶给收,会有下落。再说,们刚刚已经向石尤奶奶进献这个大活人当祭品,真有什怒气,也该熄。”
“那姑娘到底与们无冤无仇,万被发现……”玉清嫂捂着心口。
“们也是被逼无奈。不这样做,如何能帮到你?你以为心就好过吗!”宋大嫂红眼睛,又道,“这里都是自己人。那姑娘孤身个,又是外来者,不会有人追查到咱们这里。回头每年多烧些纸钱给她就是。”
什好事!那是条人命哪!好心好意送们回来,却被你们下药五花大绑扔进河里!说!都是谁想主意?”
宋大嫂咬紧-牙,死都不吭声。
“你个糊涂婆子!”老宋扬起手,巴掌眼看就要落到她脸上。
“宋哥!你要打便打,嫂子做着切都是为,为小驴子!”两只纤瘦苍白手用力抓住他胳膊,手主人,是那个与宋大嫂年纪相仿妇-人。
“玉清……你!”老宋看着这妇-人坚决脸,慢慢放下手,攥起拳头,狠狠敲自己脑袋几下,无力回天地看着河水,大声道,“对不起姑娘,来世投个好人家去!”
文艺青年站起来,转过身,火光在他墨镜上跳动:“宋大嫂,你与他们母子二人关系如何?”
“跟嫂子自小就玩在起,胜似亲姐妹。丈夫病死后,家计困难,全是靠她与宋哥路接济,她对小驴子比对自己亲儿女还好。”玉清嫂主动答道。
“哦。”青年点点头,从挎包里陆续拿出些东西,不过是些石头雕成男女小人。
宋大嫂
他转过身,对那直默立于人群之外文艺青年道:“大师,丑时已到,能作法不?”
青年慢吞吞走过来,蹲下,静静看着流过眼前河水。
“你肯定你儿子是站在这座桥上,同你讲他在河底?”
“千真万确,连七日,他夜夜都在梦里哭诉。”玉清嫂忍不住大哭起来。
青年从脚边拾起个石子,扔进河里,“最后次见你儿子,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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