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窃语，说世上怎
会有你这样
怪人。
从那天之后，他几乎天天来
毒鲛头还在滴血，狰狞眼睛还没有闭上，她看
眼，又埋头工作。
男人离开。她松口气，以为此事就此完结。
可是，错。之后日子，男人仿佛找到最有趣玩具，常常跑来用各种方式吓唬她，但她都不为所动，心思只在治病救人，钻研医术。
最后，无计可施他干脆现出原形，竟是条银紫色、威风矫健大龙，将她叼到半空中，再兴致盎然地扔下来，就想看看那她惊叫失色模样。
她声不吭，化成根小草，安然落地。
天亮之时，她发誓以后再不要痴人，人类恐惧与绝望尖叫，像刀子样扎她心。之后很多年，她几乎夜夜都在梦里听到少-女哭声与哀求。她四处流浪，有天，碰上只正在觅食千年蝙蝠精，打不过它，就要被吸去精血时，条从暗处突然游出，生着翅膀大蛇口吞掉蝙蝠精。
大蛇化成个白皙削瘦青年，自称柳公子。她随这救命恩人去他藏于地下府邸，这里聚集千百条各种各样蛇，全都尊柳公子为王。
无家可归她，将柳公子视为再生父母，在他挽留下，她在蛇-穴-长住下来。起码在这里，没有危险。有时，柳公子也会带上她到市集去，让她听听某人心中此刻最挂念是什。她直以为，这只是柳公子单纯好奇心而已。他对自己很好，蛇-穴-里蛇也是，它们总是化成老老少少人，忙碌之余，也会陪自己聊天谈心。她很满意这样生活。但是，心中团阴影直不能消散。直到她跟蛇-穴-里条老蛇学起医术，跟着它道去城里替人疗伤治病，看着那些垂死之人重获新生，她才觉得，自己找到让自己安心方法。
于是，她在城里弄间草庐，免费看诊，拼命救人。受过她恩惠人，都叫她仙女郎中。
她爱上这样生活，从前阴影，在病人们千恩万谢中，渐渐被遗忘。
你究竟想怎样？化回人形她，终于也不胜其烦。
你是妖怪？他抓住她。
她无畏看着他，
知道你们这样龙，专杀妖怪，请便。
他放开她，笑道，你跟东海里那些女-人太不样，随便捉弄下，她们就花容失色。既然你点都不怕，杀你没有乐趣。等你以后怕时候，再说吧。
她突然就笑出来，说世上怎会有你这样怪人。
可是，她万没有想到，那天，竟会遇到这样个人。
那天，午后阳光又热又亮。草庐外河边，打渔百姓惊叫着四散而逃。她无暇顾及外头发生什，专注地替那烧伤病人包扎伤口。
当那个高大俊美男人，拎着只九鳍毒鲛头颅，站在草庐门口时，她心狂跳几下，但仍不动声色。
男人奇怪地问，你为何不跑呢？他们都被吓跑。
她只说，你挡住光，麻烦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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