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疲倦地坐在块石头上,轻轻抚摸着手背上个个仿佛灼伤红斑,除手上,脸与身\_体,此刻也布满这样痕迹,并不致命,但很疼。
她抬起头,看着前方那群穿着黑色登山装男人们,抬着个密闭玻璃箱子,兴高采烈地离开。
那群人里,有她父亲,还有哥哥。
普通人眼里,箱子里空无物。但在她眼里,箱子里到处是飞溅血液,只通身雪白、额上生着独角、豹样生物,半睁着血红眼睛,无能为力地蜷缩着,身上布满弹孔。忽然,它费力地抬起爪子,拍在箱子上,口里发出呜呜悲鸣,绝望眼睛里出现最后片景色,是飞扬雪花与斑驳光线,还有那个也在望着它、孤身坐在空旷处姑娘。
独角兽是雪山伸出妖怪,长得凶
“卓美,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他几乎是咆哮,“你父亲已经为他错误付出最严重代价!不想看着你们也步他后尘!”
“段叔。”她声音异常平静,“家里事,让们自己来决定吧。”
“不行!”他大吼,枪口抵到她额头。
她笑笑,用手指挪开枪管,起身走到窗边:“段叔,跟你样,都是容易害怕人。好多事们以为是退步海阔天空,可是退次数太多,就把什都退没。当年若不是你对父亲唯唯诺诺,害怕失去盼望中好生活,他是没有机会把那些钻石带出来。”
他仍然举着枪,机械而木讷地站着,充血眼睛红得厉害。
“放弃?”他苦笑,“来之前跟他谈话,会让你绝望。”
“哦。”她点点头。
“把东西交给!以后也不要再回家。段叔没什本事,但还有些积蓄,足以供应你今后生活。”
“谢谢段叔。”班卓美感激地看着他,可仍是摇头,“但是,不行。”
“你!”他怒极,竟掏出把枪来,指向她娇美脸孔,“别逼!”
“卓美,你到底想怎样?”他放缓声音。
“不怎样,你走吧,去过自己生活。就当们死。楚家不欠你,你也不欠楚家。”
他死般地沉默着,僵直手臂抖动得越来越厉害。砰!声枪响,惊碎夜空。
7
“OK!就是它!带走!”寒风凛冽,积雪遍野山中,兴奋声音在四周震荡。
班卓美看着眼前黑洞洞枪口:“段叔,小时候你常送礼物给。今天要送颗子弹?”
“卓美,把东西交给!”他枪口指得更近,“当年是太懦弱,没敢阻止你父亲,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看你往地狱里走!”
“恶魔心脏开始跳动,恶魔眼睛将直照看,引你走入最深地狱!”她喃喃道,“段叔,到现在还记得梦里那些会发光小人儿,圆脑袋,蝴蝶样翅膀。”
他额头渗出冷汗:“卓美,你不能变得跟你哥哥样疯狂!”
“们是双胞胎。”班卓美晶亮眼睛直视着他,“被诅咒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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