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才会来,这醉醺醺家伙在电话里建议她从隔壁房间翻窗户进去——她房间在四楼,楼下是坚硬大理石台。
贝尔太收留她晚,在楼属于她办公室室兼休息室里,老太太给她热壶红茶,说这样事不是第次发生。她还开玩笑地说,玫瑰十字学生,都是天使与恶魔共同体,他们在艺术上造诣,像天使面孔样闪闪发光,让资质平庸人相形见绌,但他们终究也只是普通人里部分,有时候,人性里缺点与暗面在他们这样平凡又不平凡孩子身上,反而凸显得更厉害更夸张。被欺负人固然会不高兴,但反过来想想,太帆风顺人生反而更危险。
对于老太太劝慰,章三枫只是笑笑。对她而言,当个人承受过种叫“磨难”经历之后,这些外来小把戏根本就不值提。
但她仍然感谢贝尔太太,觉得她是个好人。
从那之后,每天清晨与傍晚,只要她从贝尔太太门前经过,都会跟她打招呼,老太太似乎也很喜欢这个中国姑娘,常送些自己烘制小点心或者精美糖果给她。
不管怎样,有人关心,总是件令人高兴事。
章三枫抬头望向阳光来处,英国天空总像是蒙着层纱帐,阳光里也黏着让人不悦灰翳。又或许这跟地域没关系,从很多年前开始,她眼睛看什都有层灰,除之不去。不止在玫瑰十字,哪怕在家里,她也并不是招人喜欢那个。
她垂下头,整理着晒得微烫被褥,到有太阳时候就晒被褥衣物,是她唯保留下来,跟“家”有关习惯。小时候,每到艳阳天,妈妈就领着她跟弟弟,哼着歌抱着东西上天台,很快,天台上就飘起各种颜色“彩旗”,拂过微风里浮着淡淡洗衣服香味。这时候,妈妈会变魔术般从兜里掏出美味棒棒糖,她跟弟弟欢天喜地地接过来,并肩坐在天台竹椅上,-舔-满嘴甜蜜。妈妈脸上总是在笑,有时候都搞不清楚是阳光正好落在她脸上,还是她笑容里本来就有光华,尤其是她望着她双儿女时,那满眼疼爱,都要从眼中溢出来。
这样笑容,爸爸从来没有,她甚至怀疑过爸爸生来就没有“笑”这个生理功能。他所做,除喝酒,就是逼她吃饭,吃各种各样食物,完全超出正常孩子食量,然后就是打针,他说她有很严重病,每天都要打针,满满针管蓝色药液从脖子上血管注入,每次都疼得要命,五脏六腑都被烧着般,她无数次哭喊着,疼晕过去。而妈妈看到这幕,虽然想阻止,可看到父亲野兽般发红眼睛,她便只能啜泣着退到别房间里。
那时,章三枫最大愿望只有两个,个是爸爸可以对自己笑笑,另就是不要再打针。她不觉得自己有病,她跟别孩子起上学放学,除吃得比他们都多之外,没有任何不同,甚至在流感来袭时,别同学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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