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缓缓沉入
迎月河
河底。在那里，有
个黑暗而温暖洞-穴-，是最安全，最适合沉眠场所。
深夜，从雪豹房间里走出，抬头，满月当空。
许多年前某个夜晚，从最深地方挣脱而出。
深深吸口气，转身朝山里走去。
地银白山头上，和树妖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你决定？”她秀眉挑。
某种伤口也渐渐结痂。
是啊，只是除——去个弑师父害同门妖孽而已。难过是有，午夜梦回牵念也是有。但，切都在时间流动中安静下来，被藏到最深地方。
这里切都因为灵气而繁茂生长，山青水透。只是，天气永远是阴，天际阳光从来照不到这里山水。
“山神心情，会影响到天气。”个春天午后，正在河边树下小睡，个女-人把吵醒。
“你看起来真是只很忧郁狐狸啊。”她蹲在身边，黑衣黑发，杏眼红唇，没心没肺地笑。
因为她就在迎月河边等，红色纱衣，白色雪地，美得凄绝。
已臻完美利剑刺进她心口时候，没费任何气力。因为她不躲不闪。
她倒在雪中，染红片世界，对说最后句话是：“对不起。”
她悔意是真是假，无力分辨。她眼睛安然合上，那朵总在她身\_体与眼中盛开花，在厚厚雪上枯萎成个寥落印记。
熟悉身\_体，渐渐烟化。眼见着如刀雪风，裹起地上那颤巍巍三瓣红花，越送越远。
“不在时候，请你代为照看迎月山。”
“你不能离开太久。不是这里山神，灵气无法照顾周全。”
“百年吧，百年后今天，定会回来。”看着她脸，以从未有过郑重拜托，“希望你帮。”
“给很多金子当报酬就帮你。”她撇撇嘴。
“言为定。”
“你真是只很无聊树妖。”瞟她眼，把荷叶盖回脸上。
认识这个叫裟椤女妖快十年，她每年春天都会来山里采种很酸很酸野果，说是送人酿酒。偶尔们会闲聊，时间长，她知道故事，也知道她部分故事。这树妖道行修为，远在之上，却总爱摆出副初级小妖天真无知，故意说些不着调玩笑话，很是让人气结。
“喂，今天来是给你带个好消息。”她拿开荷叶。不耐烦地坐起来，正要发火，却被个稚嫩急促声音打断——
“师父师父，雪豹师叔醒！！！”个胖胖孩子，白兔徒弟，从林中火急火燎地向跑来。
心下震，猛地起身，御风飞回。直到刚才才发现，潜意识中，直在等这场苏醒……
剑，当啷落地。
10、
成迎月山新任山神。
百年，两百年，迟钝于时间流动。终日在山中，或静坐，或沉睡。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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