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七年前开始,沧瞳凯每天都要去地方。
暗门后密室,地面与四壁都是光滑如镜大理石,连石上纹路都很精致,里头除个人高大水缸,别无他物。墙壁上没有窗户,却挂着幅硕大油画,画里,天蓝如洗,碧波万顷,细腻广阔沙滩上没有人,只有两串延向海中脚印。整幅画,逼真得似能听到海浪声音。
画笔与颜料散乱堆在地上,五颜六色油彩在白色地板上溅开,比花还漂亮。
沧瞳凯走到与油画对面而立水缸前,轻轻叩叩玻璃,像个礼貌敲门绅士。
“你今天开学对吧?”
“如果连她都不能保护,就不该姓沧瞳。不怕任何入侵者。”沧瞳凯抬手拍拍玄肩头,笑,“你也是样吧。”
玄眉头骤然紧,肩膀微微缩。
“怎?”沧瞳凯觉出他有不妥,“受伤?”
“皮外伤。凌晨跟那只鹰怪纠斗时,不小心被扒个小口子。”玄恢复常色,“去开车。”
“你很少失手。”沧瞳凯朝他眨眨眼,“要帮忙?”
,渐渐消失于林阴路另端。
今天凌晨,清洁工在这个别墅区里,发现数十只猫以及只山鹰尸体,惊讶之余打110。
沧瞳凯站在落地窗后,从别墅二楼打量着远去警车。清晨阳光落进他暗蓝眸子,照出冷冷片。
玄永远都是身黑色衣裳,隐蔽而警觉地站在阳光照不到地方,比幽灵多口气而已。
“她会招来越来越多入侵者。”玄隐隐担忧,剑般眉微微纠起,这在他身上很少见,“先生就快回来,如果被他知道话……”
宁静水面漾出波纹,条约尺把长鱼,白鳞如钻,划动着花边儿般柔美鱼鳍与尾巴,从水缸另端渐渐显出身形,欢快地游到沧瞳凯面前。
“嗯。今天要吃什口味冰淇淋?”沧瞳凯露出少有笑,脸上每根线条,都被那清脆动听女声柔和下来,语气里充满喜爱与宠溺。
图图是条鱼,但是它会说话,还喜欢吃冰淇淋,所以在沧瞳凯心里,图图从来不是“它”,是“她”。
“要
“意外。”玄摇头,苦笑。
“需要话尽管开口,不怕破坏家规。”
沧瞳凯吹着轻松口哨下楼。玄眼里倒映着他背影,以及隐约欲言又止。
沧瞳凯站在卧室镜子前,挺括白衬衫上沾染着沐浴液淡淡香味,黑色校服外衣总不肯扣上扣子,镜子里那个挺拔俊秀少年,漠然地看着自己。
镜子背后,有个凸起按钮,摁下它,靠墙而立巨大衣柜便会朝旁移开半米,在墙上露出道暗门。
(2)
“解决入侵者是你职责,不管有多少。”沧瞳凯打断玄,与他擦身而过,“要去学校。准备车吧。”
“凯。”玄像尊石像,动不动。
沧瞳凯停下,侧过脸。
玄沉默半晌,似是下极大决心,沉声道:“把她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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