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礼监太监有数人之多,不介意多个混日子,能坐得稳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说怀恩年事已高,还能活几年?等他去,在司礼监便又有机会!”
方应物点头赞同道:“言之有理!”
过得数日,从宫中传诏出来,汪直罢去提督东厂差事,改由司礼监秉笔太监陈准兼任东厂提督。不过汪直仍然保留司礼监秉笔太监职务,但位次已经降到最后,在陈准、萧敬、何文鼎之下。
极度敏感东厂提督名花有主,极度关注宫中动向朝臣们得知这道圣旨,便知道天子对宫廷整合也基本完毕。
让众人颇感唏嘘是,那汪直竟然全身而退,这不科学。按照经验之谈,少年得志、飞扬跋扈人只能称雄时,不大可能有善终,可是汪直却打破这个惯例。
不亚于内阁首辅更替事情,朝臣样很关注。
再之后就是司礼监诸太监变动,以怀恩为主导。万贵妃党羽当然要从司礼监中彻底清除,而陈准、萧敬等怀恩亲信则进步被重用。这其中又牵涉到个特殊人物,那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汪直。
按理说,汪太监作为万贵妃手下最有名亲信,在这种时候绝对是被杀伐果断对象。没见那梁芳梁太监已经被发配边疆为苦役,汪太监与梁芳齐名,又能好到哪里去?何况怀恩对汪太监也不大感冒。
但是如何处理汪直,让天子犹豫不决。来对天子有养育之恩先皇废后吴氏亲口为汪直求情,这份情面总要顾及;
二来传说当初汪太监对东宫多有回护,没有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三来最近汪直为驱逐万安立下功劳,若不是汪直发现那些密疏,万安还不知要赖到什时候。
从成化十三年,bao风骤雨般席卷庙堂,直到今天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司礼监(虽然看样子已经被架空),简直就是个传奇。更别说个曾经站在今上对立面前特务头子,在改朝换代之后居然还能保全自身,实在不可思议,足以作为成化年间桩奇闻。
现在众人并不知道,真正
正由于上述三点,致力于打造宽厚“仁君”形象天子才会拿捏不定。如果真处置汪直,只怕会招来忘恩寡义议论。
方应物却自家事情,又操心起宫中,此时便力劝汪芷道:“当断不断,反受其害。早就说过,你想彻底保全很困难,现如今不是有贵妃娘娘庇护你时候,故而司礼监与东厂只能保留个。
眼下天子尚在犹豫,你不妨主动后退,辞去司礼监与东厂其中个,想必天子就到此为止,不会再有另外重惩。”
汪芷沉思半晌,下定决心后,抬头道:“明日便上疏辞去提督东厂差事!”方应物对此稍稍讶异:“以为你会舍不得丢掉东厂,没想到你专心留在司礼监。”
汪芷解释道:“东厂厂公必须是天子亲信才能坐得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具备这个条件,与其最后迟早被人赶走,不如就此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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