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汪直则是野路子,从开始走是佞幸路线,在内书堂露过几次面也都是混日子来,在其他司礼监太监眼里当然是另类。
三是人人皆知汪直出自万贵妃宫里,如今万贵妃薨,先皇崩,汪直就等于是靠山全部消失,还能撑几天都是个未知数。和汪直走得太近,也许会受到牵连。
忽然有小太监站在中堂门槛外,叫道:“皇爷那边遣人来传谕!”
但诸太监并没有太在意,估计是有什圣旨从他们这里走个形式,需要通过他们向外朝*员宣布。最近不少这样旨意,没什可惊讶。
然后便见有人进院子,高声叫道:“传旨!召汪直面圣!”
天子便殿文华殿在左顺门里,内阁在文华殿南边,司礼监在文华殿东边。在文华殿越来越虚时候,内阁与司礼监便形成大明庙堂二元核心,也是朝廷中最接近天子所在。
但是在这段时间,内阁与司礼监便成难兄难弟。新天子登基,因为历史原因,不敢也不愿意信任现如今司礼监和内阁。
其实天子心思都明白,司礼监要等怀恩太监回来之后加以整顿,然后才可以信任;至于内阁,肯定要进行换血,让东宫旧人成为内阁主导,然后才可以使用。
上面两项改造工作完成之前,朝廷临时核心是天子和身边潜邸旧人,司礼监与内阁就先晾在边好,暂且充当个收发室还是很合格。
内阁那边承上启下事务性工作还是有不少,但司礼监这边就明显轻闲多。如今掌印太监覃昌很知趣地称病不出,基本不露面,而其余几个太监在这非常时期不敢不来文书房,来又没事做,只能闲聊。
懒洋洋诸太监这才猛然惊醒过来,纷纷面面相觑。天子这次来传谕,竟然不是收发圣旨,而是召见太监!
放在从前不稀奇,但这次可是当今天子登基后,第次在朝会之外场合,单独召见
掌印太监不在,别人地位相当谁也管不到谁,聊起来自然是没上没下。今天陈准、萧敬、李荣、何文鼎等司礼监太监就凑在文书房中堂里,天南海北地开始侃。
对,还有另外个司礼监秉笔太监汪直,坐在旁边稍远处,闭目养神,没有与同僚们扎堆。汪太监在司礼监诸太监资历最浅,但混这三年,仍然隐隐受到排斥。每当在这种时候,总是略显得孤立。
是汪直年纪太轻,虽然太监这个行业不太讲究年龄段,但是汪直这般二十出头就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实在是让干摸爬滚打数十年才得以上位中老年大叔情何以堪。
外朝方应物名气功劳那大,目前也只不过是从五品清流词臣而已,起复前更仅仅是六品。其实方应物这个速度已经算是很快,翰林院品级最高学士也才是正五品,可是跟汪直比,简直就成蜗牛。
二是司礼监太监大都是从小在内书堂读书,正儿八经科班出身,可比拟为文官里翰林,雅号也叫内翰,学识上起码也是进士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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