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角度想，凶手是谁确实很关键，特别是万安与凶手之间
联络渠道更为关键，老泰山想重点强调就是这点。
“
明白
。”方应物点头道。经过这番点拨，起码知道该重点朝那些方向使劲，不像刚听到消息时那样茫然。
刘棉花叮嘱道：“老夫可以料定，如果真是万安所为，他搞出这样大动静，肯定计不止于此，故而你确实要加倍小心。老夫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也须认真应付。”
方应物又想想，觉得还是要从蔡三郎这里下手。方应物可从来没有疑罪从无想法——东厂才捉蔡三郎，他家里就恰如其会出事，墙上画个大大冤字，仿佛早有准备样子，难道他就真是冤枉
？
方应物疑神疑鬼地想道，也许蔡三郎被捉，就是别人挖下坑。然后牛头马面这些猪队友立功心切，果断跳下去，眼看着又有可能捎带上自己。
，也只有老泰山能
力当之！”
方应物这话倒不是吹捧，万安如此作为，颇有点力降十会意思。而放眼朝廷，能与万安比拼“力”，也只有眼前这位刘棉花。
刘棉花这次倒没有因为女婿低声下气而飘飘然，显然现在不是扯皮时候。他很认真地思索片刻，然后才开口道：“其实你还没看到此事关键所在，先不要着急慌张。”
“关键所在？”方应物真心求教道：“愿闻其详。”
刘棉花却反问句，“你说，老夫和万安相比较，即便有所不如，至少也是相差不远罢？尤其是近期这些时间，万安未见得比老夫强多少。”
现在问题是，方应物不知道自己应该亲自去趟东厂，还是继续委托猪队友们按照自己意思办案？
方应物点点头，老泰山这话倒是没错，在权力领域，老泰山与万安至少也算是个等级，但他没明白老泰山忽然提起这些作甚。
刘棉花又道：“老夫在想，如果换成是老夫想做这些残害人命事情，应该怎做？好像也不是那容易……”
虽然刘棉花像是卖关子，但方应物没有打断，继续听刘棉花说：“这种事不可能亲自去做，更不可能让家人去做。若想安排朝中亲信去做，也非常难，比如说老夫安排贤婿你去戕害几条无辜人命，你愿意做？肯定也不愿意。”
方应物隐隐明白老泰山意思，读书人圈子和穷凶极恶亡命徒圈子离得很远，想寻找又可靠又凶残恶人不是那简单活计。在现实中，这可不是用权力和金钱就能随便招览到。
就算你是首辅，就算你家财万贯，也不可能登高呼，就能招来批杀手。就算有很多人愿意，但万安这样身份人既不是光脚也不是破罐子，敢轻易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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