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项成贤忍不住问道：“
直没弄明白个问题，你为什
认定
是徐学士他们这伙人制造流言？虽然从种种迹象来看，包括今日早朝
表现，是他们可能性非常大，但没见你有什证据？”
方应物心情很好，哂笑道：“三岁小儿都明白道理，最大嫌疑人就是最大受益者。若声名受损，最大受益者是他们，当然看他们最有嫌疑。”
项大御史却不满足于方应物回答，直觉感到里面还有更深道理：又质疑道：“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实际证据，单纯地猜测吗？
如果猜对还好，不算冤枉人。如果你猜错，真有另外损人不利己人，或者别有用心挑拨离间人制造流言，你岂不委屈徐学士他们？”
方应物摇摇头道：“你说都是生活常理，常人确实可以这样想；但说却是政治道理，逻辑是不样，也不用去讲实证，切证据就在本心。也就是说，不管徐学士他们冤枉不冤枉，只要反击徐学士他们对方有利，这就足够。”
徐学士被项大御史扯着不能走，刘健便更不能扔下徐学士自己走人。唯能制止项成贤无礼举止，大概也只有方应物。
不过方应物好像并不着急，不紧不慢地在旁边与围观众人说几句话，这才走过来对项成贤道：“切是非自有公论，项兄不必过激。”
方才徐溥说“是非自有公论”，此时方应物也说“是非自有公论”，其中讽刺意味不言而喻。项大御史这才松开手，放开徐学士。
然后方应物对徐学士抬手为礼道：“项兄时愤激，让老师受惊，还望老师大人大量，不要与他般见识。”
众所周知，徐溥是方应物会试主考官，是方应物大座师，按道理来说，这是官场脉络中最紧密政治关系之。
项大御史这才恍然大悟，以手拍额道：“懂！们所看重，并不是最大嫌疑人就是最大受益者；而是谁让们得到最大受益，谁就是最大嫌疑人。
只要反击徐学士他们能让们受益，那他们就是最大嫌疑人。或者用曹操之言，这便是宁教负天下人，不
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政治背景复杂方应物不可能被拥有独立山头徐学士收拢，两人之间私人关系很般，反倒是与房师李东阳更为亲密些。
如果说方应物前面句话还算恭敬，后面这句就不客气。又听他道：“你们想摘桃子，可以找万安去摘，但不要从这里抢，小心刺手。”
徐学士除尴尬还是尴尬……所幸项大御史终于松手，他可以抽身走人。
在登闻鼓击鼓后，按照规矩，击鼓人就会被护送往都察院，然后由都察院负责审问处置。但今日方应物显然不必照此处理，此后直接由都察院审顺天府大牢里那个人犯就是。
或者说，只要方应物在这儿亮相，就已经将整个事件逆转。后面怎样其实已经不重要，有谁关心个不是方应物人犯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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