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母二字,方应物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终于忍不住爆发,个箭步冲上前去,劈手揪住余司务,二话不受挥拳就打。
看着高高举起、在眼中越来越大拳头,余司务毫无反抗动作。反而毅然用脸去迎接。他心中只泛起个念头,五十两或者更多银子到手。
说时迟那时快,短短片刻方应物便将“毫无反抗之力”余司务放翻在地上,继续拳打脚踢。此时街道厅衙门里没有别人拦着,叫方应物打得煞是痛快。
八十两,再坚持坚持是不是可以百两?余司务心里还在纠结着,正当此时听到大门口传来声,bao喝:“住手!”
方应物停住手望去,却见到个劲装大汉不知何时站在门洞里,身后还有五六个随从。便皱眉问道:“你是何人,敢管闲事?”
方应物回过头来,满脸轻慢不耐烦神色,口中带着几丝讽刺道:“余老爷还有什话啰唆?在下洗耳恭听。”
不知怎,余司务又是股气冲到脑门,随即还是冷静下来。今天目是激怒对方,却屡屡被对方气到,这实在不应该。
前两板斧没起到用处,还有第三板斧,余司务板起脸,厉声喝道:“你懂不懂规矩?无论你过往是什身份,此时就是归街道厅管辖差役!差役就要有差役样子,难道还要本官教导你!”
“在下还真不知道有什规矩?”
余司务立刻祭起吹毛求疵大法,继续喝道:“你还问规矩在哪里?就说你身上所穿,绫罗绸缎也是你身份所该穿?这样袍袖下襟,也像是差役所该有?”
那大汉答道:“吾乃西城兵马司捕头,带领甲夫巡街路过此处,便看你殴打官吏!”随即也不等方应物再说什,这捕头挥手下令:“现行殴打官吏。先将这行凶人犯拿下!”
方应物大怒,稍有智商和情商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捕头绝对不是恰好路过。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事情!
再说在京师地面当捕头,哪有不问是非来
方应物低头看看,“余大人意思,是在下回去换衣服?”
“不必!”余司务站起来,“汛期紧急,本官这就要去宣武门外西河督工。行水岔道淤积严重,疏通人手短缺,你跟着本官同走罢!”
方应物愕然,几乎不敢相信。原本以为对他这样体面人,当差也有优待,大抵是安排为书吏之类角色。却没想到,这余司务竟然直接让他去当苦力。让个曾经中过会元,进过翰林,混过科道清流人物去当苦力?这简直挑战大明朝传统三观。
余司务走几步,却见方应物动不动,便吼道:“你耳朵聋?进这个门,规矩就是说算!不要拿你过往资历来显摆,你以为你天生优越,人人都该让你三分?”
话说出来很解气,余司务忍不住又多说几句:“不要以为这世道就是众星捧月都围绕着你。照应你是情义,不照应你是本分!本官又不是你那不懂事父母,没有纵容你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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