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方应物再次长叹声:“当今虽然*佞当道、忠良弃用,但无数正道同仁仍然咬牙支持,吾辈读书人士气未失,这是为什?
因为还有希望,东宫太子就是最后希望,正人都期待明君登基激浊扬清天!如果再让*佞之徒推举储君人选入东宫,那……”
汪芷不耐烦地打断方应物:“如此长篇大论,你到底想说什?”
方应物掷地有声地答道:“想说,任何时候也不能随意放弃希望,做人就该顽强坚韧,不到尘埃落定时决不放松!所以你有什办法,尽管说来听听!”
汪芷瞥方应物眼,“想把外宅建在你隔壁。”方应物毫不犹豫地答道:“没问题,不反对!”
人意,但求无愧于心。故而根本就没想去廷议,只愿成亲后挂冠回乡,从此徜徉于青山绿水之间,不再管人间闲事。”
汪芷为方应物态度怔怔,情夫下子如此看开,有点不能适应。随即她仿佛毫不在意,突然转话头问道:“这两天,你那老泰山刘阁老没有找你罢?你还没觉察出点什?”
方应物险些下意识地出口反问“你怎知道”,但话到嘴边又悲愤地吞回去。这不是废话,上次自己才踏进坊司胡同,刻钟后就传到她耳朵里,有这样监控力度,刘棉花与自己往来状况有能算什秘密?
汪芷又问道:“那刘阁老择你为东床快婿,显然是看中你们方家前途;但如果东宫之争并不像你推测那般,最后还是另立太子,那你还有什前途可言?
在方家必然败落状况下,你说刘阁老还会与你结亲?你所谓成亲之后挂冠回乡,那就是个笑话啊。”
汪芷斜视方应物,“还想纳孙家姐儿为夫人。”方应物毫不犹豫地答道:“以后可以再商量!”
对这个问题,方应物没法回答,也不敢回答,更不必回答。汪太监便嗤笑声,推推方应物道:“在面前就别装腔作势,你不是不想去,而是没办法去,所以只能摆出这种无心名利样子。”
与汪芷打这多交道,方应物才不会因为汪芷几句话就乱心神,再次反问道:“你怎可能敢这样做?”
方应物知道,汪芷两大靠山就是万贵妃和天子,无论采取什办法,若汪芷将自己送进廷议,难道不会触犯到她两座靠山?
汪芷握拳道:“怎不敢?怕触怒皇爷?试探过口风,皇爷虽然没有明说什,但好像也默许。去年元月京师地震,今年元月天变,然后又是春季泰山连续地震,皇爷心里也惧怕得很,不敢轻易决断什,多听听总没坏处!”
哦?方应物若有所思,历史果然还是有强大惯性,虽然万安拼命扭转趋势,到目前看来近乎成功,但是哪有如此容易?天子不是还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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