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老泰山面前，方应物并不想说得太详细，不然又成
神棍
样
人物，这不是方应物本意。他今晚到来，只是为提醒老泰山为即将发生未来做好准备而已。
至少不要被万安虚张声势乱阵脚，更不要被万安之流花招迷惑。现在差不多到最终结果即将分晓时刻，如果在这最后关头咬不住立场，那可真就是功亏篑——以刘棉花投机逐利本性，这不是没可能。
刘棉花有意停停喝茶，却见方应物不再多说什
，便明白方应物又打算藏着掖着。他淡淡笑，放下茶盅道：“说完天意，就该说说人事，比如你事情。
今晚你与万眉州发声这样冲突，你觉得以万眉州品性，他会善罢甘休？在今晚那般特定场合下，他拿你没办法。
但是如果跳出这个场合，他还是首辅，你还是闲居京城平民百姓。个首辅报复你，你能挡住？或者说，你挡得住时，挡得住世？”
然接受天意迎合，即便是捏造又如何？说不定这还是天子所希望。比如编造星象，阐释邵娘娘皇子天命在身，那换太子阻力自然大减！”
听到有人企图操纵天机，刘棉花当然很关心，但是他最关心却还是方应物刚才那句话，“你说从中看到老夫登顶之路，这又是何意？彼辈妄言天意与老夫登顶有何关系？”
方应物很有把握地说：“这件事不管由谁主导，或许是康监正迎合上意，或许是邵娘娘不甘寂寞，但无论如何，万首辅已经牵涉其中。
旦事败，万安必定是千夫所指天下唾骂，即便不下台，那也是大势已去。老泰山便可趁势而起，即使暂时不能取而代之，起码道涨魔消不成问题，先当个无首辅名号真首辅。”
刘棉花人老成精，哪可能轻易被方应物忽悠住，“所以最关键之处是，他们怎事败？天机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你又怎揭穿他们是错？”
方应物赧然笑，“山人自有妙计。”
刘棉花狐疑道：“难道你想大肆宣扬万首辅今晚与康监正幽会？这只怕行不通，有多少人肯相信你且不论，就算万安与康监正见过面，也无法直接证明他们制造出天意就是错。
退万步说，即便你能找到高人，或者从经典中找到论据，能指证他们制造天意是错，可是天子已经心有偏私，不采纳你意见，认定他们是对，那你证明又有什用处？这就像是你所说，天意也要为人心所用。”
“在真正天意面前，捏造出来天意不堪击，彼辈都是跳梁小丑而已。”方应物很有自信地说。
当今天子迷信鬼神，这是把双刃剑，既可能会被别人所用，也可能被己方所用，实打实泰山地震这种事，震住天子应当不成问题。等万安等人上蹿下跳登峰造极时，忽然闹出泰山地震消息，想想那场景就觉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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