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棉花略思量,“这件事看着简单,其实不简单。虽然老夫对司礼监那边内情不甚清楚,但可以推测出二,缘故无非是两种可能。
第种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天子摆明车马意图废除太子,而司礼监太监为逢迎天子或者畏惧天子迁怒,便如此对待东宫。第二种是天子秘密指使,意在削弱东宫影响力,司礼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方应物冷哼道:“司礼监竟然故意怠慢,就不怕太子还能践祚登大宝之后,再找他们秋后算账!”
刘棉花轻笑几声,“若真遇到这种情况,彼辈自然可以将责任推于今上。反正那时今上肯定已经龙驭宾天不在人间,还不是任由活人张嘴来说。”
方应物闻言唏嘘不已,果然是处处皆有生存法则,即便贵为天子,死也就是抔土。不过这不是今晚重点,方应物直接问道:“有没有法子让小婿说服司礼监?若不成也就算。”
方应物仔细打量几眼刘健,见他脸上充满期待神色。可以看得出来,这位老大人并非是有意刁难自己,而是真心想解决这个太子学习政务问题。
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方应物感到棘手。如果真是故意刁难,那就不必客气,也没什为难,直接顶回去就是。但若是眼下这种状况,试都不试并直接拒绝话,还是挺不好意思。
试试看就试试看,大不不成功,方应物想道。反正情况已经不能更糟糕,别人也都无计可施,即便自己失败也没什丢人。真要是成,那自己字号就算在东宫竖立起来,在太子心目中分量必然进步加重。
接下来上课时候,方应物脑子就直在琢磨这个任务。如果与汪芷关系正常话,没准还能从汪芷这里打开突破口,但此时明显不可能。
又思量片刻,方应物决定找老泰山寻求帮助。刘棉花久在内廷,非常熟悉情况,应该能给自己些指点。
刘棉花答道:“你与汪直交情深厚,如今那汪直入司礼监,你应该去找汪直询问才是,他才是有可能直接帮到你。”
方应物不想谈这个问题,又问道:“奏
等到申时,东宫这边才散,太子回寝宫去。方应物知道,刘棉花肯定早就提前溜号,十年如日习惯不会轻易改变。
方应物出宫后没有回家,直接去刘府,却被告知老泰山外出赴宴去。于是方女婿便在刘府等候,顺便蹭顿晚饭。
二更天时,刘棉花才从外面回家,带着三分酒意。见方应物便问道:“莫非你今日入值东宫,有什疑难事情?”
方应物暗暗想道,老泰山果然是喝酒,不然很难这样主动问起来意。般情况下,都要等自己先开口求助,这样才能掌握主动权。
有求于人方应物没资格计较什,便如实道:“司礼监不肯向东宫送奏疏批红,太子没法正常学习时务,少詹事刘洛阳委托小婿与司礼监分说。小婿人微言轻,想来此事极难,特至此向老泰山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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