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娘子轻啐口,“没胆鬼!”不过她是个心思剔透伶俐人物,登时意识到什,又捂着嘴笑道:“方老爷今日到此,是想通因果,特意讨饶来?”
方应物坚贞不屈不为所动,就如此在院中与何娘子闲谈,边等着东厂那边回话。方应物到这里,何娘子就打发人去东厂传暗号去。
半个多时辰后,派去东厂小厮回来。何娘子去前头听禀报,又返回院中,对方应物道:“方老爷可以放松些,汪公子不来,不必假正经。”
方应物连忙问道:“她在宫里还是东厂?”何娘子答道:“人似乎是在东厂,但不会来。”
方应物皱眉想道,如果汪芷正在宫里,那当然身不由己,无法来会面很正常;但是人在东厂,却推脱不肯来,那绝对是故意!
根本耻辱不起来啊,汪芷也是自己情妇,最多都是肉烂在锅里,自己怎会耻辱?
他唯所顾虑,只是外人议论而已。也就是说,自己根本没有耻辱,却有可能会被部分人认为是丢人!
平白无故地背这种黑锅绿帽,实在太冤枉,爱惜羽毛方应物忍不这个委屈,也不想忍这个委屈。
但汪太监纳夫人消息已经传出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然堂堂新任司礼监太监岂不成为笑柄?所以当务之急是想个法子,糊弄下外人。
不过需要汪太监配合才行——这才是让方应物感到最头疼地方,汪太监最近实在不靠谱,见面吵又吵,别说联手演戏,不帮倒忙就不错。
何娘子递给方应物张纸条,“不过倒是写句话送过来。”
方应物抬眼瞧去,只见纸条上歪歪扭扭写道:“想们都该冷静下,分开段时间也好。”
噗!方应物险些吐出口老血,冷静她奶奶个头啊,她以为这是八点档狗血剧吗!他可不是来玩过家家!
说起来这流言尤为可恶,也要迫使自己去向汪太监低声下气,与逼迫自己送礼刘棉花样可恶!方应物悲愤地仰天长叹之后,顿时想出两种应对方案。
第种方案,就是找个机会,公开斥责汪太监,而汪太监被自己王霸之气所震慑,屁滚尿流地主动把孙小娘子献上,周围对自己片膜拜。好罢,这个方案纯属方应物梦想和意*……
第二种方案比较切实可行点,就是让汪太监在成亲时,把对象换成别女子,只要汪太监不娶孙夫人,与他方应物何干?如此汪太监不至于丢体面,自己也保全颜面,两全其美。
不知不觉,来到何娘子酒家,按惯例让长随方应石把风,方应物独自进去。到后面说话时,何娘子扭着小腰肢掀开门帘,请方应物进屋。
但方应物却逡巡不前,很谨慎地站在院中道:“春光明媚,绿树茵茵,在屋外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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