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消息来看,刘府那边动静很不对头,与尹府互动频繁,估计是正在讨价还价。这绝非吉兆,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方应物回道:“这可说不准,只要没有明确结果,切都是未知。”
“嗬嗬!嗬嗬!”汪芷很诡异地笑道:“方大公子别嘴硬。如果刘次辅有心,肯定主动与你说明情况,免得消息传开后生出误会。但他就是隐瞒着你,这还能说明什?”
此后汪芷又兴致勃勃地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结果?很简单,试探下就行。”
方应物问道:“怎试探?叫上门去看脸色?”
方应物在吏部大闹场之后,起码有个目已经达到,方清之贬谪问题得到舆情空前关注。
会哭娃儿有奶吃,方应物不闹,或许觉得将方清之发配到云南没什。但方应物闹过后,很多人便觉得将方清之贬到云南太欺负忠良,真当朝中正义无人?
在这种情况下,吏部文选司和穆文才压力很大,还像先前那样办理,只怕要被口水喷死,没有大人物出面扛着不行。
但吏部尚书尹旻却没有任何表态,导致文选司只能暂时冻结关于方清之任职问题,计划等待都察院处分过方应物后再作计较,反正天子圣旨是十日时间,不差这两三天。
方清之面对莫测前程,在家里长吁短叹,心中略为苦闷,满怀忧愤不知与谁说,这种敏感时候也不适合找友人谈心消遣。他看来看去,也只有找自家儿子,虽然动辄被气得半死。
汪芷立即出个主意:“你可以主动给刘次辅写封书信,口气谦卑下,就说家门剧变,自惭形秽,知不能匹配良缘,请老大人另择良婿。
若刘次辅真有意悔婚,面对你这送上门借口,肯定就坡下驴便同意;若刘次辅无意悔婚,那肯定会劝告安抚你。这样不就明确?”
方应物狠狠拍下汪芷,“你是故意罢?这主意不知有多馊,唯恐不能速速搅黄婚事?在这件事里,你只管送消息就行。你太居心不良,主意真不能听!”
此后方应物不由得陷入深思。之前自己所架构模式,直是刘棉花、父
可是方清之传话去西院,却愕然地发现方应物这两天都是早出晚归,整日整日地不在家,也不知道作甚去。问遍人,谁也不知方应物到底去哪里,仿佛每到清晨便凭空消失般。
方清之当然不知道,方应物连两日都是秘密来到何娘子酒家,源源不断地接收厂卫密探消息。
先前方应物虽然常常戏言抱汪芷大腿,很大程度上只是将厂卫当成吓唬人工具,直觉得文官内部事情用不到厂卫,但时至今日才真正知道厂卫好处。
这日汪芷又进宫,把万娘娘哄得高兴后,这才急匆匆出紫禁城,微服潜行进何娘子酒家幽会情郎。
春和日暖,万物复苏,又到适合季节。花样百出没羞没臊地狂风,bao雨后,汪芷懒洋洋地趴在床头,在方应物胸口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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