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方应物才恍然大悟,这样算是可以理解。国子监祭酒虽然与太常寺少卿均为四品,但国子监祭酒可是正堂官,又是万人师长、极具清望官职,几乎就是最有含金量四品*员。
从太常寺少卿迁转为国子监祭酒,当然可以视为是升,再下步妥妥地坐等侍郎。
自己父亲被内外廷集议,很突然地将被任用为国子监祭酒,那不是抢石少卿前途?难怪他要挑动监生不满,就算不是为给方家制造障碍,也要出口气。
当然,如果舆论真被挑起来,父亲方清之只怕要故意放弃即将到手国子监祭酒官职。身为靠着名声吃饭清流,到那时候必须这样做。
面对不利舆论还意孤行,必然就要有贪恋富贵评论,父亲方清之当然是不愿招惹这些非议,正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
道你是主犯还是从犯?”
谢监生好歹也是读书人,立刻品味出这话里意思。如果自己是主犯,那就没什可说,所有后果只能自己扛;如果自己是从犯,那总要有个主犯,自己如果招出受指使,那指使自己之人就是主犯。
所谓主犯重责、从犯轻罚,无非就是暗暗威胁自己,诱使自己招出幕后之人。想明白这点,谢监生不由得陷入长长纠结之中……
却说方应物今天在家应酬天,实在有些不胜其烦。到次日,便闭门谢客,打发娄天化去胡同口,但凡见到有读书人过来,便拦着解释说“小方大人有恙在身,而方学士亦不在府”云云。
而方应物自己则坐在庭前,边看着两个小儿嬉戏打闹,边与老工匠谈着翻修屋舍事情。最后商定要在后院加盖进院落,工钱随行就市,只是要快,必须三个月内完工。
想至此处,方应物暗暗想道:“还好没有出什大事,也没牵连更深层”。昨日自己如临大敌,也许真是想多。
方应物原本以为到此为止,却见韩群仍然在禀报:“吴大人料定单凭石少卿还不至于如此胆大。又特意查查石少卿出身,原来是大学士刘珝刘阁老门生,而起与刘阁老样也是山东行省人氏。”
什?方应物大吃惊,这镇抚司挖消息果然有
刚送走工匠,便听到门子禀报,道是有人在门房等,自称来自锦衣卫。方应物便将人请到前堂,并挥退左右。
那人恭恭敬敬作揖道:“小人总旗韩群,奉吴大人之命,前来向方大人禀报昨日之事审理结果。”
方应物笑道:“此事有蹊跷,你们镇抚司也该查查,天子脚下,宁枉勿纵。”
韩总旗便开始禀报说:“吴大人亲自去国子监询问,据那谢监生自陈,他是受太常寺少卿石治教唆,时不忿才在贵府门外发声。”
对这个名字方应物很陌生,方应物可以肯定这位石少卿跟自家毫无往来,更不可能有什冤仇。然后他又听韩群道:“石少卿任期将满,听说本来是要迁转国子监祭酒,吏部那边已经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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