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物懒洋洋地喝着茶水,回应道:“老泰山有话还请明示,如此云山雾罩令小婿猜不透,若有错解可就不好。”
刘棉花却话头转道:“你可知道,老夫在朝廷中最羡慕谁?”
方应物很得心应手回复道:“你老人家两人之下万人之上,已经是堂堂次辅大学士,还能羡慕谁?只有别人羡慕你老人家份儿罢?”
虽然都是废话,但讲废话才是见真功夫表现,不过今晚刘棉花可没想在这上头兜圈子浪费时间,径自道:“老夫最羡慕就是令尊!在这个主上昏昧世道里,边能高风亮节,边还能青云直上,岂不令人艳羡?”
“唔……”方应物对此到没话说,自家父亲际遇确实要令人艳羡,尤其是刘棉花这种为向上爬却导致名声不佳,但仍心有不甘人。
门外面连个清净都没有,简直成何体统?都是你招惹来,你想个法子速速打发掉去!”
原来方清之今日上朝,与同僚闲谈,被别人拿此打趣过几句。方清之是个爱惜羽毛人,回家后便要儿子去行动。
方应物忍不住道:“儿子听说,外面商贩其实都是因为传言父亲大人即将上任国子监祭酒,故而在此守候众监生买卖。所以明明是父亲大人招惹来,怎能怪到儿子头上?”
方清之喝道:“好张伶牙俐嘴!家门外没有清净是从你成大仙开始,叫你去做事,你还推三阻四什?”
“晓得晓得!儿子明天就想法子!”方应物举手投降,放弃徒劳责任问题。父为子纲,儿子背黑锅天经地义,在这上头怎也辩不过父亲。
刘棉花更直白地说:“老夫更羡慕是,令尊有你这个儿子!那天在文华殿里,老夫也看得清清楚楚,令尊是如何在你帮衬之下显声扬名!所以你才是功不可没人!”
方应物连忙谦逊道:“老泰山过奖,小婿哪有如此本事!”
刘棉花摆摆手,阻止方应物继续谦逊。“自家人说话,就不要假惺惺,你帮令尊是人之常情,但老夫如今也是你半个父亲,你不可厚此薄彼啊!
令尊需要名声,老夫也需要名声,你也得替老夫筹划筹划,如何把这个名望抬起来。若老夫能更进步,荣登元辅,难道就没你好处?老夫知道你行!”
方应物无语,敢情也是不管三七二十
方应物领过父亲教训,回西院后刚扒拉几口粥饭,却见刘府那边打发人来传唤,道是老泰山刘棉花召请。
虽然不想动,但方应物也无奈,只得打起精神前往刘府,所幸不算太远,来去便利。
方应物进刘府后院书房,见老泰山坐在书架前,双眉紧皱,仿佛深思什。
刘棉花听到脚步声便醒过神来,对方应物道:“这两日,老夫将近来事情重新清理遍,越发确认,当今已经到个关键性节点,个足以改变未来节点。
在这时候,做事情做对,就是事半功倍效果。想来想去,老夫必须要做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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