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过西江米巷时候,方应物忽然感到小腹有些涨满感觉,人有三急,说来就来,毫无道理可言。不过这年头可没有公厕,只能想法子自行解决。
方应物便东张西望,寻摸着钻进个不起眼小胡同口,然后又走两段,终于寻到处僻静墙根后面。再看左右确实无人,便急急忙忙地解裤带,爽快地开闸放水。
清空完毕,方大公子心满意足地重新系上裤带。刚要转身,忽然眼前黑,不知被什东西蒙住头。
方应物尚未反应过来怎回事,忽然双手又被人反剪到背后并死死地按住,然后便有人拿绳索紧紧地捆住自己手臂。这时候方应物才意识到,自己脑袋是被布套子牢牢地蒙住。
其后方应物待要喊叫时,却又闭住嘴。是敌情不明,不清楚是什状况,乱喊乱叫容易招来不测危险,万狗急跳墙,倒霉还是自己;
方应物又找个机会,悄悄吩咐长随王英,叫王英先行步,去何娘子酒家那里告知消息,先让何娘子与东厂那边打好招呼。等这两个太监送到东厂,任他们心里有什鬼,只怕也扛不住东厂手段。
此后方应物拍拍土,就要抬腿走人,对姚员外道:“既然没甚大事,姚兄可自行扭送此二人去东厂,先告辞。”
但姚谦依旧七上八下忧心忡忡,扯住方应物道:“方贤弟留步,烦请同起前往东厂罢!”
为避嫌,方应物当然坚决不肯去,他去东厂算是怎回事?故而推辞道:“只是个外人,去能作甚?事实俱在,姚兄大可放心!”
方应物叫姚谦放心,但姚谦如何真能放心?谁要去东厂也不能放得下心。最终方应物无可奈何,便对方应石吩咐道:“你陪同姚员外前往东厂,务必要护得姚员外周全!”
二是喊叫能有什效果很难说,套住自己脑袋布套相当厚实,大喊大叫声音想要传出去也费劲。
其后又感到他整个身体被人抬起来,并向着模模糊糊方向移动。不知走几步路,他便重重地栽倒在木板上,发出“咚”声。
随着咯吱
方应石自然不会害怕,笑嘻嘻地答应下来。他跟随着姚谦去东厂,主要任务当然就是给姚谦壮胆。
方应物又想起什,又吩咐道:“把这两人嘴巴堵住!免得在街上大喊大叫惊世骇俗。”
如此将事情安排妥当,方应物离开辽东杂铺,径自回家去,辽东杂铺被勒索这桩事儿也暂时扔到脑后——下面该着东厂和即将归来汪芷操心,有什内情也是该叫汪芷自行掂量,他方应物犯不上掺和。
平常方应物身边有王英与方应石两个亲信随从,今天难得两人全都打发出去,只剩他自己独行。
此时方应物很悠然自得地行走在京师街面上,随着他对政治和官场介入越来越深,大量时间被占用,每日里不是在做着什就是在想着什。真正闲暇越来越少,因而他对每刻悠闲时光都会很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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