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物嗤之以鼻地说：“采买大事，自有宫里
大人物把持，油水也都是大人物们。他们两个只是跑腿小角色而已，能落下几分？怎
会看不上跑腿银子？”
最后方应物总结道：“所以，他们必定有别意图，是银子之外意图！
猜测，八成与汪直有关。”
姚谦大惊道：“不会罢？只是做买卖商人而已。”
方应物解释道：“你是打着汪直旗号通行关内外，如今生意做得如此大发，有心人很容易便能注意到你。而宫里来人如此古怪，除
意在汪直，还能有什理由？”
姚谦喃喃自语道：“只是做买卖商家而已，哪能想参与宫里宫外角力？”
方应物皱眉道：“究竟古怪在哪里？”
姚谦赞同地点点头：“古怪在哪里呢？”
方应物恍然有所悟，以手加额道：“原来如此！不过这个古怪能说明什？”
姚谦赞同地点点头，“这个古怪能说明什？”
方应物收回目光，瞥着姚谦道：“要问你！”
不起这个亏空。”
顿时两个太监开始骂骂咧咧，也少不大肆威胁，而姚谦咬着牙不肯应承，双方便僵持住。
但两个太监不肯就此善罢甘休走人，依旧坐在铺子里纠缠，口气也越来越严厉，威胁也越来越放肆，姚谦眼看着要顶不住。
但他请来助拳方应物仍然在屏风后面按兵不动，这叫姚员外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感觉，简直怀疑方应物是不是在屏风后面睡着。
正当姚谦如同热锅上蚂蚁时，两个太监忽然站起来，“真真是冥顽不化！今日们告辞，让姚员外你再仔细思量两天，后日们还要来谈这笔买卖！”
方应物不客气地说：“趁早觉悟罢，世上没有如此单纯买卖！自从你借汪直旗号那
天起，你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
姚谦嘿嘿笑道：“方贤弟有话但讲，洗耳恭听。”
方应物便反问句道：“你说这两个公公是不是贪财之人？”姚谦把握十足地答道：“必然是！”
方应物便道：“两个为钱而来贪财之人，到你这儿，对你威逼呼喝下午，然后分文不取地离开，你不觉得古怪？
就算谈不成买卖，但他们完全可以顺手从你这里敲诈几两跑腿银子，不然岂不白白出宫趟？可是他们为何又不做？”
姚谦猜测道：“也许他们看不上这几两罢。”
姚谦闻言松口气，以后事情以后再说，且先把眼前这关过，故而像是送瘟神般送走两个太监。
等姚员外送完客人回转，却冷不丁地看到方应物已然站在自己身后，不知什时候悄无声息从屏风后面出来。
“莫非你在里面……睡着？”姚谦问道，七八年来首次对方应物职业素养产生怀疑。
方应物却望着两位太监消失街口若有所思，半晌才道：“看这两个公公有古怪。”
姚谦赞同地点点头，“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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