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事实不清晰,叫本官怎归还?本官乃是督粮钦差,哪有时间给你们分辨!还是照章办事,不义之财抄没入官最为妥善!”
这话说得,叫众人时间感到万般无奈,难道王
然后便听方钦差更加慷慨激昂地说:“所以诸君放心,本官自有主意!凡是不义之财,理当全部抄没入官,决不能便宜王敬这等贪婪小人!”
什?抄没入官?众人齐齐愣,他们心目中处置方法可不是这样……
方应物仿佛不明白众人想法,又环视厅内,正气凛然道:“诸君大可放心,财宝虽然动人心,但本官也是读过圣贤书!绝不会擅取分文,切皆归于公!”
众人时间仿佛集体伤风,大堂中咳嗽之声此起彼伏,面面相觑过后,还是由那老缙绅开口:“不义之财,取之于民,当还之于民。”
随后他指着堂中人,“比如这位张老弟,家中被勒索走白银五千两,古画两幅,损失惨重……”
:“捧杀!”
这话音不大,但却足够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又顺着声音望去,却见此人立于方钦差侧后方,大概是随从之流。
王英作为长随,此时侍立在方应物旁边,这声突兀话自然只可能是他出口。
方应物收起笑容,转头斥句:“在座都是本地名流,德行清标人物,哪有你放肆地方!”
不过虽然骂是王英,却让堂中其他访客感到微微脸红。他们心思,连个上不台面长随都看出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方应物不耐烦听诉苦,打断话,“按照朝廷惯例,凡是有贪墨之辈被查处后,抄家乃常有之事。
但是抄家之后,彼辈家产尽都归公,没听说还有寻找原主奉还。事例在此,本官也是照章办事。”
又有人辩道:“情况不同,还望钦差明鉴。”
方应物脸色渐渐冷下来,“你们也说,不义之财是不计其数,那怎还?难不成你说千两就还千两,他说万两就还万两?
其次,你们都说是被勒索,证据也不甚清晰,谁知道有没有主动行贿?如果是向太监行贿还想索回贿金,那未免也太不将本官放在眼里罢?
呵斥完自家随从,方应物似笑非笑地对众人道:“诸君到此,想必有所指教。本官虽为钦差,但向来是很重视民意,诸君不妨有话直说。”
有位宽袍大袖年长者咳嗽声,“方大人为民除害,四方敬仰,或可善始善终乎?想那采办太监驻苏月余,却搜刮民财不计其数,皆为不义之财也!方大人何不妥善处置,以全德行?此可谓圆满也。”
这句话关键在于“妥善处置”四个字上面,而且谁都听得出来,他这妥善处置意思就是物归还主……
“说得好!”方应物猛然拍案喝彩,“太监王敬名为代天子采办,实则为祸方,敛取皆为不义之财!”
听到钦差大人貌似赞同自己看法,先前开口老缙绅笑容渐起,众人也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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